两个月的时间里,恩格.罗跟李豕一家融洽的生活着,在恩格罗过来的半个月后,来了一批警察过来搜寻恩格罗,恩格.罗躲到了充满臭味的长长的水泥小桥下,忍受了一天又冷又饿又臭的痛苦,终于熬到了警察的离开。
周围的人渐渐接受了有这么一个外国人的存在,李豕家里经常有小孩过来看看这位从来没有见过的人种,大人也会过来找这个奇特的人聊天,听他讲外国的趣事,偶尔也听到恩格.罗讲世界变冷的事情,都是当他开玩笑一样哈哈大笑。只是今年的冬天确实比往年冷了一点点,但是世界末日什么的谁都不信,这些大事件离他们远着呢,这个偏远的小村落,一直安逸地过着没人打扰的生活,外面的世界都可以从电视上去看到,但是电视上从来没有说过世界要变天的事啊。
李豕因为有课要上所以恩格.罗一般要等一个星期才能见李豕一次,每一次,他都会跟李豕聊一大堆事情,不断地给李豕灌输大寒冷的到来,并且还举各种各样的例子,数据分析,就这样,听了一个月后的李豕也不得不怀疑地球的能量是不是真的不断地在消耗。当然,跟恩格.罗聊得最多的是李仁,李仁周六不用上课,经常跟恩格.罗研究各种电子设备,一台花了一百五十块钱买回来的二手电脑,在恩格.罗的指导下,被李仁硬生生地改造成性能最好的家用电脑,恩格.罗经过一晚的调试,把这台电脑改造成自动接受网络的高科技。
“罗,你相信吗,我可以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因为房间不够,李仁的床上多了恩格.罗一个人,这天晚上,李仁决定把自己的秘密告诉这个外国男子。
“我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各种奇特的人,所以你说的话我肯定相信了。”恩格.罗的语气中看不到丝毫的怀疑跟玩笑。
“可惜我就算告诉你你也看不到那种非常美妙的景像,因为你看不到这样的景象,每天都有无数的光点,从北方沿着一个固定的方向漂去。”
李仁站在他那一层楼的楼顶,看着从北方漂来的淡蓝色亮光点,有大有小,朝着正南方向,像是被风吹过来的无数精灵,穿过竹林边的池塘,横过田野,碰到一间一间的三层矮楼,就会绕道而过,在远处的小山林里,密密麻麻的挤满在天上地下,李仁抬头,上面,很高很高的天空,哪里都有这些不知为何存在的光点。
他很想和别人分享这副美妙的画面,他最喜欢做的就是躺在楼顶上面看这些梦幻的东西,他试图从科学的角度解释这一种梦境,他不能解释。
但是美是真的,除了李仁看得到别人看不到也是真的,他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跟别人不一样,但是他却不知道哪里不一样,一个从他眼前经过的亮斑隐隐闪闪,李仁想把它捉住,但是它却从手中穿过,无论试多少次都没有办法捉住,一次一次地从手中穿过,把他的骨骼血管都照得通亮,李仁追这些亮斑,在楼顶上自由地跑了起来,跟着满天的光点,奔向南方。
碰。
没有护墙的楼顶,李仁就这样从上面摔了下来,膝盖刻在那条用水泥砖砌好的小溪坝上,一阵电流迅速从李仁的神经道上穿过。
“啊。”晚上十二点,把邻居都惊动了,人们分分从家里闲聊中跑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只看到一个呲牙咧嘴的李仁痛苦地抱着双腿。
“碰……”远方响起了烟花的绽放声。
在十二点以前,是2025年的最后一天,从李仁摔下的那一刻,是2026年的第一天。除夕与新年的交替中,一炮一炮的烟花从四周想起,全国各地各处,都是绚丽烟花的景色,然而李豕却只能在这个极尽浮华的夜里,开着家中的电动车,载着李仁往镇中的医院里赶。
“你们中国的年夜真热闹,比我们的圣诞节过得还隆重。”恩格.罗坐在摩托后面扶稳李仁,在没有一两车的马路上,经过了恰好绽放的空中之花,漂移的楼房,还没散烬再次绽放的美妙,定格在恩格.罗的记忆当中,直到他死亡的那一刻,还会想起这短短却过了无数瞬的瞬间。
“真美。”李仁看着上空,在升起爆炸的烟花中,那些淡蓝色的小精灵欢快地从烟花中飞过,坚定地向着最南边飞去。
李仁想起他在网络上看到的一个假象,人类的起源是在月亮,当一个人死亡后,灵魂就会飘向月亮,这就是回归本源,落叶归根。
可是他现在见到的,不一定是灵魂,当月亮升起的时候,这些淡蓝色的小精灵也没有从大地里缓缓升起,向着月亮归聚。
四天后,恩格.罗要走,在大年初四的时候,一架长达十米的飞机缓缓落在李豕家五十米开外,降落时引起的高压风刮动大地,风向着四面八方滚动。
“飞机呀飞机,记得在儿女还小的时候见过带着谷种过来的时候见过小小的一架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飞机。”奶奶高兴的笑着,剩下的几颗牙齿也心满意足。
“啊婆,这架飞机是来接我的,我先回去一趟,很快就会来见你们了。”飞机上下来的几十个人,恭恭敬敬的列成两队,上次逮捕地特警队长,向恩格.罗鞠了一个躬。
“Mr.罗,联合国希望您能过去一趟。”
“看来他们终于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好的,我随你们走。”在人们惊羡的目光中,恩格.罗走进飞机的舱门。
在舱门关上前,恩格.罗对着奶奶大喊:“啊婆,我会建造一架大到让所有人都难以想象的飞机,到时候我会邀请你们一家上去。”
妈妈站在人群后面,看着恩格.罗微微地笑着。
飞机飞起,恩格.罗看着越来越小的大地,不舍地从窗望向这片虽然待得不久却给他留下太多惊喜的地方,大地渐渐变小,他看到了当初坠机的地方,李豕跟他说过,那里叫飞机场,就是啊婆说的带着谷种降下小小的飞机的地方,坠机留下的残骸,还能看到淡淡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