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e妈说食育
记得小时候,过年前后,厨房里总是笼罩在雾气当中。简陋的厨房在那几天仿佛就成了蓬莱仙境一般,想要什么,伸手立马就有什么。
沿海小城市没有江南的粮米可收,地里能长出的也就地瓜和花生了。所幸处于海边,还有各种各样的海产品。年节时的厨房成了各种土特产的大舞台。
灶膛里的火一把接一把地烧,大锅盖儿一打开,一团白色雾气瞬间就升腾开来,狭小的空间一下子全笼罩在白纱当中。通常我都是负责烧火的,尽管视线模糊,但还是会忍不住放下手中要往灶膛里塞的松叶,站起身往锅里探头。
海鲜小炒米粉(图片来源于网络)
海鲜炒小米粉是我们当地的年节必备菜肴。五花肉熬出来的油里放上海蛎,虾,卷心菜大火炒过后加入汤汁,放入小米粉,过一会儿把满满都是精华的汤汁淘干后,再浇上猪油放上蒜,炒出来的小米粉儿那个猪油香呀。那时候谁都没有胆固醇高的概念,几番空中筷子大战之后,盘里仅剩零零落落的几根夹不起的米粉了。
年节的餐桌主角除了海鲜猪肉炒小米粉外,还少不了它的固定搭档—肉片滑粉。
海蛏滑粉(图片来源于网络)
滑粉,其实是将腌渍好的海鲜或肉等裹上加水淀粉后,放入漂着油花儿的姜葱热汤里煮成的一道荤汤。海蛏滑粉,海蛎滑粉,虾滑粉,鱼肉滑粉,种种海鲜在土生土长的地瓜做成的淀粉的包裹下,就会变出一道道味道鲜美的汤来。换日本人的说法,也算是将山和海的恩赐都结合起来了。
肉片滑粉(图片来源于网络)不是理想配图,最佳应是上面有菜花
但直到现在我还在纳闷,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那儿逢年过节时开始吃起肉片滑粉的。按说,那时的猪肉也是蛮贵的。但大家特别喜欢肉片滑粉做汤。加一点儿菜花儿,浇一些酸酸的笋丝汁儿,可能是最最常见的做法。不光逢年过节时爱吃这道汤,大小筵席,招待客人,都离不开它。
花生甜饺(图片来源于网络)
炒米粉和肉片儿滑粉的配角儿呢,就有那地瓜做为原材料的花生甜饺了。地瓜加地瓜粉做成皮儿,本地多产的花生炒熟,碾碎,过皮后再加白糖做馅儿,就像北方包饺子一样包起来。或蒸或炸,但绝对是炸的更好吃。花生油中炸出来的花生饺,外皮儿是酥脆当中带着粘稠的。咬开后,花生特有的香味儿在口中散开,白糖化成了甜汁儿,随着花生碎末在口腔内翻腾跳跃,舌尖上的味蕾都要瘫软了。
再后来,卤味儿也成了年节时不可缺少的配角。八角,茴香,一大堆香料混杂在一起把厨房熏得就像星级饭店一般,邻人经过房前时,脑里也能浮现主家煤炉子卤鸡翅的鲜活画面。房内的孩子们,等不及冷却,一个个都抢起卤得金黄金黄还泛着油光的鸡翅,鸡爪啃起来。未待正月十五,这些卤味儿已经消失殆尽。
现如今虽已过上了天天是大年的日子,但是仍无法抹去嵌入骨子里的儿时过大年时的味觉记忆。不是因为,不是因为逐渐老去而缅怀过去。只是因为,或许每一个人的骨子里早已深深烙刻了那一方水土的印记。藏进身体里,或许久久蛰伏不出,或许某一天又会冷不丁突然跳将开来,告诉我们,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不管在日本也好,中国也好,年味儿都在逐渐减少。年关将近,赶着回家过春节的人,脑海里早已浮现爸妈在灶台忙碌的身影,喉头开始抵挡一道道年节菜的诱惑。无法归家的人,或许就找几个老乡,做几道家乡料理,在乡音的碰撞中寻找回家的感觉。
无论在何时何地,无论生活如何变化,乡音,乡土料理,终还是人们情感联结的纽带,只因为我们都来自于同一片土地。
小e家的早餐
米饭+牛肉卷牛蒡,红萝卜,蜂斗菜+菜花沙拉+泡菜+裙带菜黄酱汤
牛肉包上切好的根菜类蔬菜煎好即可
菜花捞好后撒上豆子切好小西红柿就OK
前两道菜没啥味道,这泡菜就是来调味儿的主角
白米饭上撒上鸡蛋口味儿的米饭伴侣很好吃哦
刚买的米饭伴侣的容器可爱不?跟鸡年很合拍,纯属偶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