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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云贵人的贴身婢女英儿和兰儿照例去叫自己的主人起床,结果发现怎么都叫不醒。英儿颤颤巍巍把手指放在云贵人的鼻子边上,发现已经没了气息。两个宫女吓得半死,赶紧去禀告皇上。
得知自己最宠爱的云贵人死了,皇上立马带着太医和侍卫来到紫云宫。太医确认云贵人已经死亡,可是没有发现任何中毒的迹象,检查半天也没看到任何伤痕。阴云瞬间笼罩在紫云宫每个人身上。
“一群没用的废物!”听到皇上龙颜大怒的声音,所有人赶紧跪地请罪。
“来人,把云贵人的尸体放入冰棺,把紫云宫所有奴仆锁在宫殿内,等候发落。”
“是,陛下!”
云贵人是皇上外出巡游时带回的女子,身段如杨柳娇柔百媚,姿色倾国倾城,性情活泼,能歌善舞,一入宫就被封为云贵人,赐居紫云宫。
在云贵人入宫之前,宫中最得宠的是铃妃,铃妃娘娘虽然也有傲人的姿色,但是和云贵人相比还是差了一截。铃妃出身官宦家庭,算得上大家闺秀,只是从小娇生惯养,加上皇上的宠爱,养成了一种目中无人的跋扈性格,对待奴仆也十分残忍。有一次,一个小太监因为在主子面前没忍住咳嗽了一声,就被铃妃打得半个月下不了床。
自从云贵人入宫承宠后,铃妃一直怨愤不平,经常给云贵人使绊子,穿小鞋,这些皇上都知道,因此皇上认为云贵人的死和铃妃脱不了关系。
到了晚上,天上下起了大雨。皇上派大太监王公公去传唤铃妃,他要亲自审问。
王公公到了紫铃宫,看到铃妃正在悠闲的吃点心,一个小宫女跪在一旁给主子捶腿。
“奴才给铃妃娘娘请安。”
“王公公,什么事啊?”
“皇上让奴才请您到紫金殿走一趟。”
“皇上有说是什么事吗?”
“回娘娘的话,奴才不知,您去了就知道了。”
婢女们给铃妃娘娘系好披风,换上厚底的绣花鞋,手持油纸花伞扶主子上轿,四名侍卫抬起,就朝紫金殿出发了。
铃妃到了之后,先给皇帝行礼。
“臣妾给皇上请安,不知皇上深夜唤臣妾前来,有何要事?”
“铃妃,你可知罪?”
“臣妾惶恐,还请陛下明示。”
“云贵人今天早上暴毙,你可知晓?”
“云贵人死了??臣妾不知道啊。”三秒钟之后,铃妃反应过来,她情绪激动:
“云贵人死了和臣妾有什么关系?云贵人死了,皇上不传别人,首先就怀疑是臣妾所为,臣妾服侍皇上这么久,在皇上眼里就是个杀人狂魔吗?”
“铃妃,你不要激动,寡人只是问问,又没说云贵人是你杀的。”
“只是问问?皇上这么兴师动众,下着大雨叫臣妾前来,还说没有怀疑臣妾。臣妾承认,自从云贵人入宫以来,一直得您宠爱,臣妾的确是嫉妒,可是绝不会杀她啊。再说昨天晚上,臣妾因为有点头痛,所以早早就睡了,紫铃宫所有宫女太监都可以为臣妾作证,请皇上明鉴,不要冤枉臣妾。”
听了铃妃的话,皇上有点动摇,他确实没有证据证明云贵人的死和铃妃有关。正在这个时候,王公公来悄悄禀报:
云贵人的贴身婢女英儿自缢身亡了。
皇上只好让人把铃妃好生送回寝宫安歇,然后自己又去了紫云宫。
皇上看着跪在地上颤抖的一群宫女太监,发话了。
“你们知道什么情况,就老老实实说吧,也免受皮肉之苦。现在说,还来得及,别等到寡人心情不好了,把你们统统拉下去杖毙。”
“陛下饶命啊陛下,奴才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兰儿,你和英儿都是贴身伺候云贵人的,你来说。”
“是,陛下,奴婢只知道英儿今年已经到了可以出宫的年纪,她小时候,家里给她定下一门亲事,她偷偷告诉奴婢,她很想早点出宫嫁人。可是云贵人说英儿乖巧聪明会服侍,不想让她出宫,还许诺以后给她找个更好的婆家,让她继续留在宫里,但英儿心里不太愿意。奴婢只知道这些,还是英儿私下和奴婢说的,其他奴婢就不知道了,请陛下恕罪。”
听了兰儿的话,皇上心里想:为了这点小事,一个宫女不可能也不敢杀自己的主子啊,再说杀了自己的主子,自己也不能即刻就出宫啊。”皇上还想到云贵人生前对待下人一向仁慈,一般不会和下人结下仇怨的。难不成是铃妃收买了英儿杀了云贵人,许诺英儿,只要她杀了云贵人就放她出宫,等英儿解决掉自己的心腹大患后,然后又用英儿家人的性命威胁她,让她自裁身亡,扣上一个背叛主子,畏罪自裁的罪名? 这个推断看似合情合理,可是没有任何证据。现在英儿也死了,一切都死无对证。
皇帝又想起云贵人。云贵人本名蒋云春,她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生下来通体雪白,眼睛放光。生下这个女儿后,父亲有一次去山上砍柴捡到了两个金元宝,然后买地,做生意,时来运转,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很快成为十里八乡的首富和地主。家里条件越来越好,父母也对这个女儿格外宠爱,虽然是乡野姑娘,可是也读书识字,还有丫头和老妈子服侍。
云贵人17岁时,披着大红斗篷在外面赏雪,遇到了他一生的贵人——皇帝陛下,然后就被带进宫,享受万千宠爱和荣华富贵。和宫里其他嫔妃不同,云贵人把调皮、崇拜、撒娇、示弱、媚惑、柔顺、霸道等各种手段揉碎为一,拿捏的恰到好处,把皇帝陛下撩拨的心神荡漾,心都要化了。于是很快就取代了铃妃夜夜专宠的地位,把个铃妃气的牙痒痒,恨不得手撕了云贵人。
云贵人18岁生日时,皇上把一颗鸽子蛋大的东海珍珠赏给了云贵人,还让绣房连夜赶工,为云贵人绣制了一件百花齐放的舞衣,衣服上面用金线绣了99只蝴蝶,不可谓不华美高贵。晚上,云贵人穿着这件舞衣与皇帝饮酒,为皇帝献舞,然后醉倒在皇帝怀里,简直让皇帝爱不释手,欲罢不能。
紫云宫歌舞升平,欢乐阵阵,紫铃宫却一片冷寂。铃妃娘娘摔了一件又一件瓷器,拿着牛皮硬鞭抽打太监和宫女。不是她无能,而是因为她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好办法来和情敌争宠。
铃妃的父亲在朝做官,本来皇帝也想赏云贵人父亲一个官职,但是被云贵人拒绝了。她告诉皇帝自己的父亲只是个普通百姓,做不得官,还不如多赏赐点金银给他。皇帝一听就乐了,他觉得云贵人实在太聪明,太懂事了,于是赶紧派人给自己的“老丈人”送去黄金千两,白银万两,还有玉器珠宝、锦缎美酒等,又加封云贵人的父亲为敬安公,世代享受供奉。从此蒋家成为皇亲国戚,无人敢惹。云贵人还曾写信告诫自己的父亲和兄长,让他们安分守己,不要惹事。
因为云贵人的父亲不在朝为官,所以铃妃的父亲就很难下手。铃妃也曾试过在云贵人身边安插眼线,可是很快就被云贵人发现了。最让铃妃焦虑的是:自己入宫多年一直没能生育,如果能有一个孩子,她根本没必要和云贵人争斗。可是太医说铃妃是不易受孕体质,调理的汤药喝了三年,依然没有动静。
外面的雨还在下,凄凄沥沥的,紫云宫的气氛越来越恐怖凝重。查案官突然把一只锦匣呈在皇上面前,说是在英儿床下发现的。
皇上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封信,落款是英儿亲笔。英儿在信中控诉云贵人如何欺辱她,原来英儿的胸部发育极好,丰满柔韧,所以经常被主子用来按摩双脚。为了让英儿死了出宫嫁人的心,云贵人竟然让一名侍卫夺去了英儿的贞操。英儿不堪受辱,下定决心报仇。她在信中说所有的事都是自己做的,与别人无关,还恳求皇帝陛下能饶恕自己的家人。
看完这封信,皇帝陛下冷冷地说:
传朕旨意,云贵人染病身故,择日按照贵人等级下葬。宫女英儿忤逆背上,凶狠歹毒,将其尸体五马分尸,扔进荒山野岭喂狼,英儿的家人亲族全部流放海疆。紫云宫其他奴仆交由训奴宫再行分配。说完就离开了紫云宫。
就在云贵人身亡之后,皇帝传唤了铃妃问话,铃妃心里气闷郁结,饮食无味,一日竟晕眩倒地,吓得丫鬟赶紧去请太医。太医来诊脉后,说铃妃已有身孕月余,只是心情不佳,导致胎气不稳。皇帝陛下得知后大喜,他后悔自己不该冲动莽撞,委屈了铃妃,于是赶紧补偿爱妃,赏赐了铃妃很多奇珍异宝,又日日前来陪她用膳。铃妃仗着自己怀孕,刚开始不给皇帝好脸色,可是架不住皇帝软语温存,百般讨好,加上她自己也是真心爱慕皇帝,害怕自己过于任性惹恼了皇帝,所以就和皇帝重归于好。
铃妃怀孕三个月后,王公公前来紫铃宫传旨,听到皇帝册封自己为淑俪贵妃,铃妃脸上得意洋洋,赶紧叩头谢恩。王公公离开后,紫铃宫所有奴才齐刷刷向主子叩头,恭贺主子大喜。铃妃心花怒放,下令赏赐给每位奴才20两白银,贡缎2匹,上等果品2盒,点心2盒,全宫同庆。虽然铃妃喜欢训斥奴才,但是对待他们还是很大方的。
铃妃变成贵妃后,整个后宫开始以她为尊,因为皇帝年逾四十,无儿无女,而皇后早已被废。大家都认为,只要来日贵妃诞下皇子,一定能登上皇后的宝座。
果不其然,半年后,淑俪贵妃生下皇子,皇帝陛下龙颜大悦,下令大赦天下。等到皇子百日时,又举办了盛大的筵席庆祝,随后又为贵妃举行了隆重的封后大典。
典礼当天,淑俪贵妃身着大红织金绣凤锦衣,头戴宝珠凤冠,华彩灼然,高贵无比。她坐在高高的轿撵上,所到之处,上有蓝天祥云,下有宫人跪拜,处处锦旗飘飘,鼓声阵阵,后宫至尊无上的皇后之位,她终于得到了。到了正殿,她与皇帝携手,接受百官朝贺。到了晚间,皇帝向她承诺,今生今世,只宠她一人。
成为皇后,淑俪贵妃从紫铃宫移居到紫晶堡。紫晶堡是专门为皇后建造的宫殿,内有大小房间99间。在皇后的寝殿内,用紫水晶做的花瓶、摆件、珠帘闪闪发光,紫色的床帐和被褥华美艳丽,一盆盆紫色的蝴蝶兰赏心悦目,沁人心脾。皇后娘娘身穿紫色锦缎华服,上面绣着金色牡丹,她坐在凤椅上细细品着香茶,安心接受奴仆的跪拜。
“奴才叩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
“是。”
看着训奴宫为她新挑选的60个奴仆,个个漂亮机灵,皇后娘娘很是满意。她拿出牛皮鞭子,询问有没有哪个奴才愿意自告奋勇,尝试一番。底下的奴才吓得浑身颤抖,大喊娘娘饶命。突然,有一个小太监说:
“奴才恭请皇后娘娘赏鞭。”
现场顿时安静,其他奴才都傻眼了。
“好,是个有胆量的。” 皇后娘娘笑道。
一声声清脆的鞭子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其他奴才依然瑟瑟发抖。挨鞭子的小太监虽然咬紧牙关,发出了凄惨的呻吟声,但从不求饶。掌刑侍卫打完20鞭,皇后娘娘心满意足,终于喊停。这个勇敢的小太监被架到主子面前,叩谢主子赏罚。
皇后娘娘说:
“以后你就叫小葫芦,留下在本宫身边伺候。”
“是,奴才谢皇后娘娘赐名,奴才一定尽心尽力伺候主子,不负皇后娘娘大恩。”
皇后娘娘又在其他奴仆中挑了几个顺眼的留下,其他的,都分到外面干粗活,留着跑腿使唤了。
小葫芦的伤养好之后,就来到皇后娘娘身边,成了皇后的头号宠奴。
至于后面的故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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