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乍现的刹那,暗红雾气如沸油泼雪般消散。青铜面具人猛地松手,三阿哥瘫软在地,喉间嘶吼转为痛苦呜咽。苏绾却无暇分神,生死匣表面的莲花图腾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藤蔓顺着她的手臂蜿蜒而上,在皮肤下勾勒出灼烧般的纹路。
“不好!”四阿哥挥剑逼退老者,疾步掠至苏绾身侧,却被突然暴涨的金光弹开。整座白象山在轰鸣声中翻转,众人脚下的地面化作巨大莲台,层层花瓣裹挟着腥风缓缓绽放。祭坛中央升起三丈高的血柱,顶端悬浮着半块刻有星纹的玉佩,与青铜面具人手中残片遥相呼应。
老者枯槁的面容扭曲成狂喜:“三魂归位,血莲现世!”他扯开衣襟,露出胸口与三阿哥如出一辙的莲花状伤口,“当年你们苏家先祖偷走生死匣,如今终于能物归原主!”话音未落,无数黑雾从伤口涌出,化作锁链缠住苏绾脚踝。
苏绾踉跄跪倒,生死匣脱手飞出。千钧一发之际,腕间银链突然崩断,化作流光没入她眉心。记忆如潮水涌来——白衣女子竟是百年前的苏家先祖,而所谓“以命换命”的符咒,实则是打开血莲祭坛的最后一道禁制。
“休想!”苏绾咬破舌尖,将心头血喷在半空中的玉佩上。三块残片在血雾中相撞,迸发的光芒将黑雾尽数绞碎。老者发出凄厉惨叫,他的身体开始透明化,化作点点灰烬随风消散。青铜面具人见状转身欲逃,却被四阿哥一剑贯穿肩胛。
面具碎裂的瞬间,众人骇然发现面具下竟是早已“病逝”的太子!他嘴角溢出黑血,狞笑着看向苏绾:“你以为毁掉祭坛就能结束?赤焰教的根......”话音戛然而止,他的身体突然被血色漩涡吞噬,消失得无影无踪。
地动山摇中,苏绾强撑着拾起生死匣。三阿哥已恢复清明,却因伤势过重陷入昏迷。四阿哥揽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指腹抚过她手臂上淡去的莲花纹路:“先离开这里。”
当第一缕晨曦刺破山雾时,白象山恢复了死寂。苏绾回望身后逐渐崩塌的祭坛,忽觉手中生死匣传来微弱震动。匣盖缝隙间,一枚泛着幽蓝光芒的莲子悄然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