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在洗碗的时候,一种无意义感弥漫了我的全身,这几年每到周末我就焦虑感上升,女儿周末不上课在家,我要变着花样满足她的胃,身体锻炼和谈心也不能少;再就是儿子周末不上幼儿园,我要高质量地陪伴他;可是想到这两天来我一直在厨房里忙碌,我想做的事很多都没有做,我活着有什么意义?先生在忙院子绿化的事,儿子在看动画片,女儿关在自己房间里,女儿说好了想去打球,而现在我还有忙不完的事,在装筷子的时候,一根筷子不听使唤地弹了出来,我再也受不了,歇斯底里地“啊”了出来,这一声大叫我看到了自己有多么愤怒,对自己无意义的生活的愤怒!正在看电视的儿子跑到厨房,吃惊地看着我,问我怎么了;我蹲下身子跟他说,妈妈有点累了;他又问,你看到了什么,你疼吗?我抱着他,跟他说,我要一个人待一会儿。我静静地坐在那里,泪水不停地往下流,我看到我的生活没有意义,缘于我不能左右生活,我不能拥有安排生活的权力,我不能安住生活的琐碎与平淡。
我慢慢地起身,开始继续我的生活,先生忙完了自己的事,在挨个房间找我;我说,找我干什么;他说听你发号施令。“发号施令”这几个字深深地刺痛了我,我没有存在感,我没有意义,你说在听我发号施令,这是对我的嘲笑和讽刺,我嚎啕大哭起来。他在一边解释我多成功,我多有存在感,我多有意义,我回答:你说的这些是你的,不是我的,我感受不到。你不要讲了。
他说的话我不喜欢听,无关褒贬,无关冷热,无关对错,他的话总让我觉得浑身难受,距离我的期待很远。
这让我想起曾说过的那句话,“一对一的人会很深入;而我深入在自己的戏里。”在我的戏里,他一直是观众而不是能与我有共鸣的角色,而且永远也不会,我只有面对自己的无意义,一步一步地前行。当然,在现在这个阶段,我时刻能感受到那个受害的小女孩时而不时地跑出来跟他申诉:她那么渴望被理解,她那么渴望有人懂;她哭过闹过只是为了一份理解,生活依然会继续。我感受着自己的受害模式,感受着这份无奈与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