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择一城终老,遇一人白首”。翻开记忆的篇章,初次结识我目前所在的这座小城那年,我十五岁,情窦初开的年纪,还不懂这句情话的深刻。三十岁的年纪,突然觉着越来越依赖这个小城了。
1.初来乍到,浓浓的学生情怀
十五岁,初三复读,从乡镇中学跨入区级中学,那帮同学如今能记起名字的似乎是关系比较好的那几个了。虽很少联系,几个人偶尔提起,满满的回忆会很自然地往外冒,是啊,那是个纯真的年代,所有的情谊都是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没有猜忌,没有质疑。
平时每周日下午不上课,一个月过一次双休,离家近的同学周日下午都回家“改善生活”了,我因为离家远一点,偶尔在宿舍呆着,洗洗衣服,偶尔跟要好的朋友回她家转一圈,现在我还记得回她家那条路怎么走,毕业之后去过一次,后来虽很少见她了,但我们聊起天儿来依旧没有时代感,记得她告诉我她要结婚那天,我竟然哭了,那个时候不明白,只是觉着突然就是控制不住,像是有种瞬间长大了的不舍。
复读那年,我记忆里第一次瘦了十斤左右,跑步跳绳,原本好像是为了缓解学习压力,中不溜的学习成绩,理科类的成绩总是不理想,那会儿读者文摘比较流行,几乎每期都看,喜欢里面的文章,也曾梦想哪天可以有篇落款是自己名字的文章发表。记得有次语文老师突然把我喊出来,我当时一头雾水,然后好几个人被叫到一楼的一间教室,发了几页稿纸和笔,给了一个命题,让写一篇文章,已经记不得当时写了什么了,那像是第一次被认可吧,但那会儿只是觉着我的文字只是比较符合作文评分里的某一项而已。
复读班的班主任是数学老师,大背头,打着发胶,像是中分的发型。那会儿觉着他给人的感觉就是不太亲近,比较严厉,现在还能回想起他上课时的神态,一直觉着数学老师都有着严谨的思维,有种触不可及的遥远,我天生似乎不是学数学的料儿,记忆里但凡数学考试,一张试卷好像从来没有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过,一直觉着很吃力。毕业好多年,偶尔还能梦见考试呢。后来他生过一次大病,班里组织了学生探望他,他说我们那届学生给他留的印象挺深的。
我们那个学校初中高中在一起,那个年代比较流行的模式,考高中有个保护机制,所以从那儿毕业的初中生大部分都接着在本校上高中了。
四年的光阴里,非放学时间不让出校门,我们就隔着小卖铺的窗户买裹凉皮,男生们盯着下课时间,铃声一响飞快跑出去接开水,高一那年,喝的水都是旁边同学帮忙接的,他手上每次基本就是一根手指勾一个水杯,像极了大力士。
体育老师跟我们开玩笑说让嫂子做白菜帮萝卜叶给我们吃,英语老师(高中班主任)总是踮着脚在窗户外“偷窥”我们,他特别喜欢抽烟。有几次不让我们上体育课,我们表示不满,进行了大规模的逃课,记得他当时告诉我们“不要以为法不责众”,然后我们几乎所有人被罚站了操场,记得后来因为下雨,罚站维持的时间比较短。数学老师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很单纯,记得他空闲的时候爱研究彩票走势。历史老师算得上是个美女了,后来她有了“办公室恋情”,然后结婚了。地理老师那个经典“哈巴狗”的手势,是我们毕业十周年提起最多的。政治老师那个聪明绝顶的发型,露着和大哲学家一样的高额头。语文老师的好脾气,印象里被我们这帮叛逆的学生气哭了好几次,后来她好像去大城市了。
去年夏天,班长组织了十周年同学聚会,班主任/数学老师/地理老师作为三个代表应邀到了现场,十年,岁月好像挺仁慈的,他们的容颜没太大变化,我们却从一个个小姑娘小伙子变成了宝妈宝爸。在他们眼里,我们亦如当年的那些个高中生,简简单单。
2.九年时光,蹉跎的成长路线
从一零年三月份实习到现在,两个工作,相同性质。目前这个,已历经了八年抗战,我领导,更像是一个姐姐,她似乎是看着我从二十出头迈向了三十岁,那个棱角分明的姑娘,似乎是被圈存得太久,磨掉了一些锋芒。
她懂我的安静,我骨子里不是那种爱热闹场合的,虽有察言观色的能力,却做不到处变不惊。细致繁琐的操心活儿做起来比较得心用手,与人沟通谈合作似乎找不到关键点。我试着弥补短板,做个全面发展的姑娘,大概是努力不够,又或者是不适合的方向怎么走都容易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