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家泉近观
庚子年正月,举国困于疫病,国施以禁行,局促于室,望远山修竹,欲出不得,料峭春寒,久不作晴态,纵冒寒出门,亦不得半步。
日出东山,其桥覆霜
元月廿二日,阴风凛冽,呼号不已,紧闭窗门,寒气仍如刀透骨。翌日,遂携妻同去早市,途中浓霜覆盖,令人可怖,然河水氤氲,尚有初春气息。途经洋桥,忽忆蒋家泉。
洋桥为水所没
蒋家泉者,不知何时有之,亦不知何人浚之,因座落于蒋家村口,乡人称“蒋家泉”。水甘如怡,冬夏温凉,樵者取其冽,途者乐其清,昔泉口如笠,野草葳蕤,翠竹横生,非亭午不见日月。微风沓至,野芳荡漾,碧波如潮,泉水幽幽,如歌如诉。水至清,其下沙石粒粒可数,泉眼处汩汩,如釜中汤沸,若非细虾畅游其间,不敢探焉。今人斫榛焚茅,铲秽伐恶,拓路修形,使见星辰。浮云飞鸟,尽收其中。远近百余里者,或行或车往汲之,无不惬意。
远眺翠山,近效枯竭
余忆孩提时,余与姊偶往汲水,行人不绝于途,村夫不缀于垄。今已三十余载,岁月如流,斑发兹生,往来尘世,灯火璀璨,虽豪醉而何所托,纵溢目而何所诉。焉有山林川泽之乐,清风野芳之趣?泉无忧惧之感,无荣辱之心,大则泻于河,小则润于物,何其洒脱。
记忆中土屋原是窖工休息之所,今仍能居家。
今观之心有所念,焉能使予忘泉者!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