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酒杯之迷
四面环山的安纳西湖旁,一座被雾气笼盖的白色桦木小屋里,染上了一抹血色的罗曼尼康帝……
当雪莉的身形在血泊中倒下时,她那在邻居约翰逊家酗酒的丈夫莱克,手中的红酒杯,也才刚刚落下。
“嘿 !哥们儿!”
莱克的好友,珍妮特的丈夫麦克拍了拍约翰逊的肩,努力抑制着自己的呕吐欲——虽然他头脑仍清醒着,但以他对酒的反感来说,这算正常的了——
“你到吃药的时辰了吧?也不早了,我们该回家啦!”说着,他向厕所里的那位精神病在身,但拓印技术极强的呕吐者打了个呼哨。
但远客来了,总要多招待、多服侍。所以,麦克夫妇就在莱克家住下了。
可当他们在门口拉扯一阵子再进去后,却看见了惊人一幕:仍捉着拖把的雪莉躺在漆黑小屋的地板上向下趴着。正当莱克醉意微消、打开吊灯时,偌大无比、布满金叉的吊灯轰然落下,瞬间毁了这最后的面见,莱克的心霎时化作了屋外阴冷的云。
当警员斯别克以及他的同事劳伦斯与珀尔大声咒骂着扯下睡帽时,野狮般的莱克瞬间炸开来了:“上帝的肚子!我个丧妻郎在这都快急疯了,结果等来的就是你们这些臭狗子养的臭骂!整天就只知道在上级面前装谄媚!连当猪吃的泔水都不配!”
珀尔等人虽自知理亏,却也记恨在心。那么当他们听完过程,对莱克的怀疑就在所难免了。
果然,这六人当即开始“对炮”:斯别克一脸郁闷地吼着:“是你杀了她吧!莱克?”他顿了一顿,继续着他的胡搅蛮缠,“你先是给她的咖啡里下药,让她倒在客厅中央,然后让假装去上厕所的约翰逊去查看情况,最后装成烂醉的模样打开吊灯上的机关将她杀死。那么,你现在是在想如何嫁祸给他人吧!”
说完,珀尔得意地看了看“激情演讲”的斯别克以及那位酒醒的大侦探麦克。
不过,这儿可没有引号!所以,当麦克的脸上露出戏谑的神情时,珀尔心里便感到了自己的愚昧与渺小。
随即,麦克反击道:“编的不错!那么,杀人证据、杀人动机、杀人过程、杀人同党以及杀人的时间呢?”
紧接着,麦克抚了抚他滚动的喉结。继续“教育”着三位无知的后辈:“一、你没有莱克杀人未遂的证据;二、你不知道他杀了雪莉的利与弊;三、你没有诠……”一连套的术语轰炸,让斯别克立马意识到了:这是个硬茬!“停停停!好!很好! 那么我们来赌一把吧!我立刻查验电灯开关上的指纹以及其他你想得到的任何一件物品上的痕迹!”这时,夜空中划过一丝亮光。
可是,当劳伦斯打开工具箱时,麦克却“噗嗤”一声地托着肚子大笑:“噗哈哈哈!你还是先去隔壁拦下那位忘记吃药的疯子吧!哇哈哈……”
虽然斯别克不知道这有什么可笑的,但他也实在不想与这个令他颜面尽失的家人待在一块了,毕竟那儿还有个死的呢!
当斯别克一脸苍白地提着不断挣扎的拓印大师以及他的一本即将出版的《杀死领导的三十七种方案与房型》等证物走进莱克那硕大的、豪华的别墅时,麦克一脸严肃地从证物堆里拿出了一把刻刀以及一对刻有莱克手纹的特制手套,说道:“首先我要声明一点:最最伟大的斯别克先生您所创编的故事里,只是主角以及道具有误罢了。”这话像是在恭维某位艺术家一般诚恳而又优雅。“算了,我还是免为其难地告诉某些‘不耻下问’者真相吧。”接着,麦克清清嗓,“因为约翰逊与莱克家的阳台靠在一块儿,所以只要他迈得开腿,约翰逊就能来到莱克家中,并作出凶案。” “可是……”斯别克急得大叫,却被麦克自信地接过了话茬:“可是!莱克家的阳台上种着一排丝瓜,而那丝瓜架便是约翰逊的阻碍。但是别忘了,约翰逊家有个很高的、窗户朝向这边儿的阁楼。并且,莱克家的天窗也通向着这边儿的阁楼。” “所以?” 沉默许久的珍妮特猛然一怔,看着约翰逊手上闷出的水痘,恍然若失。
“所以”麦克踢开吊灯说,“雪莉,睡醒了吗?”
“唔……这吊灯可真沉啊,还好我的四层皮衣够厚……而且……我不喝咖啡……”
“哈哈哈哈哈……”
在众人诧异而又哭笑不得的笑声中约翰逊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碎红酒杯。
事实上,当我读到约翰逊在牢里的日记时,我才明白:那吊灯,之所以会落下,不过是因为它的心太重了……
后记:原本我非常倦怠于推理书,但当我找到人物的动机时,我是无比欣喜的。而约翰逊的动机……好吧,不过是因为他的心太重而患上了精神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