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封城时,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在家多宅几天嘛,又有什么关系呢。可时间一长,各种问题都显现出来,以往不起眼的小事情都会随着时间的延长叫人心烦,比如理发这件事。
我的习惯是一月理一次发,毛寸,显得精干。人们常说,正月不理发,所以年前特意理短些,谁知,今年这个“正月”不是一般的长。新冠肺炎疫情的到来,打乱了原有一切既定案,原来二月初要理的发,结果一推再推。
理惯了短发的我,实在接受不了头发拉碴的感觉。一头长发顶在头上,根根直立,像极了刺猾或豪猪背上的长针。更遭糕的是那感觉,粘呼呼的,如同在这杂草从生的地方涂满了黄油。原先五天洗一次头,而现在,不到三天,脑袋就痒得难受,一抓一挠,那如雪花般的头皮屑便纷纷扬扬地从天而降,不一会就在洁净的桌面上积上了厚厚的一层。“难受,就洗头吧!”燕子说。于是我就洗头。晚上洗的头,早上醒来,镜子里一照,哇,里面的我竟成了一个颇为时尚的行为艺术家。左边头发还算正常,右边一半向上,一半向下,其中还夹杂些许不甘屈服于压力的抵抗分子,活脱脱的一个丐帮弟子嘛。“如果再给碗,再给根棍,那就可以正式上岗了。”儿子如是说。“这什么造型哪?”燕子很应景地放开了抖音,接下来,便是他娘俩放肆的笑声。
一个月的“闭关”,知识没见增加多少,体重和头发倒是见长。不为别的,只为这头烦恼丝,我也日夜盼望疫情的结束。旿天下午,竟在西区口看到个开门的理发铺。我欣喜万分地我赶到那里,进去一瞧,傻眼了,巴掌大的地方挤满了革故鼎新的男女老少。“明天早点来吧!”理发师傅满是欠意的说。我还能怎么办呢?谁让咱总是这样后知后觉呢?
今天是周一,上午要工作,完成时已到中午。午饭后,我心急火燎地赶到西区,一瞧,铁将军把门。我还埋怨,不是说好早点来的吗,怎么变卦了呢?后来一想,人家说的早点可能指的是上午,是我理解错了。头发没理成,就这么回去,心总是有点不甘心,抱着碰运气心态继续前行,左拐右拐来到西仓巷。哟,这里的理发铺竟开着门,更可贵的是,店里仅有一人在理发,还是个像我一样的大老爷们,我知道有门,激动地几乎要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老板笑啊呵地迎上来问:“我们刚开门,你怎么倒知道了?看到群里发的信息了?”我反问道:“群里发信息了?我怎么不知道。我是来碰运气的,没想到还碰着了……哈哈……”接着,便在我头上一阵捯饬。
从理发铺出来,感觉头上卸下了一顶厚厚的毡帽,浑身上下一阵轻松。尽管是阴天,看起来却叫人感觉是那么地舒服。我好想高歌一曲,“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