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

早些年的我们或许已经忘记彼此了吧。


街道上的风很冷,吹动着树梢,没有人会在意摇摇晃晃的广告牌,偶尔一辆轿车会疾驰而去,留下的笛鸣声,才仿佛传到耳边。告别了昨天,挥手了彼此,我还想告诉自己那不是真的。人影的恍惚,在路灯下显得格外显眼,慢慢地前行,没有方向,剩下的就只有孤独。


一切都还是老样子,但总是感觉少了些什么,我不知道,其实只是不想知道罢了。我相信我还会在某一天,某个地方,某个机遇,能够和你问候一句:

“欸,最近怎么样哈?”

“还好,你呢?”

“老样子,还是那样儿。”

然后再转身,回到那个孤独的街道,慢慢地走下去。


早已记不清你的面容,只是印象里还是一群十五六岁的孩子,在一起互相打闹着,只是在欢声笑语里多看了你两眼。那时候开心是真的、小气是真的、就连生气也都是那样的“理所应当”,回忆是一种多么令人值得珍惜的能力。还好,你也有。所以,也许真的在某一个时刻,在我们的回忆中的那片操场、那间教室、那张书桌,我们还能再看看彼此。


早些年总喜欢读你的诗,虽然不押韵,不整齐,但就是喜欢,那是一种伴着春风的生机盎然、夏雨的酣畅淋漓、秋日的安宁怡人、冬梅的一线生机。总是会突然之间呆在那里,看秒针与分针的相会,即使只是那一刹那,也便是彼此的永恒。你曾说过:“钟表里的指针,是痛苦而又幸福的,总是望着你转身离去的背影,想哭;但我还会为了下一次的相逢而充满期待,要笑。”个体生命不同,但这世间法则不变,我与你的轮回,也许只是那慢慢的五十九秒的等待。


我想这里不会有你们的影子,街道的灯孤立在那儿,相互照耀着彼此,给予着光亮。路上的我还是会碰见那些抱着电线杆子、喝的烂醉、嘴里还嘟囔着姑娘的小伙儿。笑什么,哼、哼,其实想想多像曾经的你啊。

为什么呀?为什么要喝成这样啊?

哎,还不是分别,还不是姑娘,还不是舍不得的那些面孔。

自今的我们还会见到彼此吗?不回来其实蛮不错的,一定别让我们去等,是真的等不起了啊。你说你喜欢,其实还是不够喜欢。所以会哭,所以会喝,所以,还是别见面了吧。


走啊,走啊……夜里的风其实并不冷,对孤独来说的。落叶在空中被卷起,打在路边的垃圾桶旁、卷闸门上,发出“沙沙”的声响,路上已经没有任何人了,走过一会儿,总要靠在路边的灯下,早已被贴满小广告的立杆显得格外的凄凉,总像是穿上的一身破败的衣裳。这时会抬头望望,狭长的天空还是会看到一两颗不是很清楚的星星,在月光的衬托下,尤其孤独,多像两只存在于宇宙的路灯啊,即使周围都是黑色,我们也依旧会照耀彼此。现在看看,其实我们并不孤独,只是我们还未找到同类罢了。


街道很长,但却走的很慢,风渐渐的小了,带来的缕缕清香,不由得加快了脚步,露珠已经将叶片拉的低垂,柳树伸展着腰肢,让微风梳理着自己的翩翩长发。这时的我望向远方,才发现此时你就在对岸的桥头,原来是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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