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病魔相战的于娟写了《此生未完成》,让我想起了少年作家子尤在病时写了《谁的青春有我狂》以及前苏联作家尼古拉·奥斯特洛夫斯基所著的一部长篇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我不禁肃然起敬。
在鬼门关飘荡的人,隔着厚厚的云层,看着尘世,犹如隔岸看花,回望自己的一生,也心如秋水,不纹不乱。
都说不要问生命的长度,且去看生命的深度。我想他们都做到了。
我们此生进行时。因为此生不换,所以要认真努力的活过,以博此生无憾。
村上春树在处女作《且听风吟》中借虚拟的美国作家哈德费尔德之口这样说道:“从事写文章这一作业,首先要确认自己同周遭事物之间的距离,所需要的不是感性,而是尺度。”
于娟在此书中,将病痛轻描淡写,有些行文之处,还能让读者发笑。我觉得又佩服又心疼。书中没有痛苦不堪的呻吟,没有忽然遭逢不幸的抱怨,只有深情的陪伴与鼓励,只有温暖与阳光。
她的智慧与理性溢于言表,我们在书的这边专注于行文,拿着尺子度量着,你能得到什么,归于你自己的角度与量度。
她何其不幸,在人生最好的时候被天堂召回,她何其幸运,那么多人陪伴她鼓励她,爱护她包容她,理解她支持她。
这是她的一生,有遗憾,有美满。那么,我们呢?此生进行时的我们,我们拥有什么?接下来又要如何活?
三毛说:“燃烧一个人的灵魂的,正是对生命的爱,那是至死方休!”于娟如是。
荷西死后,三毛在这个世界与那个世界之间徘徊,她说:“我唯一锲而不舍,愿意以自己的生命去努力的,只不过是保守我个人的心怀意念,在我有生之日,做一个真诚的人,不放弃对生活的热爱和执着,在有限的时空里,过无限广大的日子。”虽然她后来选择了那个世界,可是她真诚的活过。
于娟用生命去书写,是为了自己,为了儿子,也为了我们。她用另外一种方式延续着生命,这是自尊的驱动力;为了给孩子精神鼓励以另外一种方式陪伴他的成长,这是母爱的驱动力;为了让我们在繁忙之余思考生活,这是无畏施的驱动力。
“因为活着有性命,才能奢谈人生。”我们此生进行时,忙忙碌碌,平凡一生,认真努力,真诚无悔,感恩珍惜,此生亦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