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一直在流动,你是否记录下你所经历的一切呢?
面对着每一天的稍纵即逝,我们是否都能察觉,逝去的时间里有多大的厚重呢?
过去的时间,我们称之为“历史”?可如果,在我们人生某一段过去的岁月里,我们曾经就在历史里,那么多年以后,我们又该如何去回看那一段岁月呢?
就像知名纪录片导演范俭笔下的这本《人间明暗》,明明是用相机在真实地记录一些东西,可结果读完之后,我们仿佛觉得,那些被记录下的又何止是真实的事实呢?其中,人间冷暖,人性明暗,更多的是,让我们看到普通大众另一个层面的生活。
故事的背后是人生,而人生的底层是大多数普通人的追求。然而,历史洪流之下的普通人的喜怒哀乐,恰恰让我们看到了生命不可承受之轻,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所以,记录,很多时候是对这个人间的一种悲悯,因为如果不记录,有些疼痛就会被遗忘。而他们身上发生过的事情就没人记得。
01 盼轮回,是希望我们可以有机会去弥补
跟随着作者的镜头,我们一同回到了2008年的汶川,回头看看,原来时间已经过去十几年了。事实上,2017年我也曾到过四川,去过当时的一些震中地区。还记得当时到达那里的时候,看到的景象着实让人很震惊,那就让人不敢去想当年的场景了。
然而,作者把镜头投向了当年在地震中失去孩子的家庭,从2008年之后就开始在记录这些家庭变化。而今,时间过去了那么久,当初的那些人,如今还好吗?
应该说不那么好。PDST的症状从来就不曾轻易被治愈,更深层次的是,很多个午夜梦回的时候总是回想起。
所以,在汶川地震之后,很多家庭失去了他们原本的孩子,再后来,父母或许是因为愧疚,又或许是因为思念,所以出现了一波妈妈努力生第二个孩子。这些人,或许在地震之前不曾想过会生一个孩子,但是在地震之后却不得不再要一个孩子。
然而生孩子这件事并不是想就有的,很多的妈妈都在为这件事努力,不管是自然还是人工。他们的家里依旧有第一个孩子的回忆,他们也会在第二个孩子慢慢长大的过程中看到了曾经那个孩子的影子。恍惚之间,说不清楚是爱还是替代。
就像书中的祝俊生,希望老婆再生一个女儿,那样的话就代表自己曾经的女儿回来了。毕竟在当时,他是有机会把孩子救回来的,可是他选择先救了其他的孩子。时间耽误了。所以,十几年来,他都活在愧疚里。
看到老婆生了个儿子,顿时间意识到女儿真的回不来了,所以内心一直绷着的那么多情绪,甚至是一直在欺骗自己的理由瞬间都不成立。所以看着儿子,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去与他相处了。
都说生命是一场轮回,我们也盼着轮回,其实期待着是如果有轮回,曾经的那些遗憾是不是在轮回回来的时候,我们就有机会把这些遗憾弥补,那样的话,人生就不会那么苦,不会那么无奈了。
可是,再苦再难的人生,我们始终都得向前。
02 见人心,是希望我们可以有机会去宽恕
作者的镜头从那么失独的家庭来到2020年的武汉,其实这也是我们这一代人亲身见证的一段历史。在不能出门的日子里,对于我来说,当时的自己只能透过电视或者网络了解一个总体的情况。
而作者是扛着相机,在那个春天里来到了武汉,他想用镜头记录下普通民众的日常。
故事里的那位女士,因为丈夫被确诊了,所以身边很多人就选择远离她,哪怕她的所有指标都是阴性。这种人际关系的困扰让她很无奈,也很焦虑。
但是也有一对老夫妻,在周遭人对感染者的亲属横加指责的时候,选择不对别人家的事情说三道四,因为他们知道,大家都不容易。
还有那对夫妻的故事,或许生命本来就不容易,幸运的是能够遇见那位一直对你不离不弃的人。毕竟在拍摄的过程中,作者也曾在医院看到一位绝症患者,生命随时都有可能按下停止键,身边所有人都没来的画面,最后陪在他身边的是一个小工友。
所以,在那些特殊的时刻,见人心之后,其实我们会懂得,人生很多事没必要对其他人太过较真。有时候一个善意的举动可以帮我们化解很多悲情的结局。
在那些至暗至难的时刻,能够让你对生命还抱有一丝挽留的,真的就是人与人之间的那点温情,如果不是,世间空荡荡,我们会突然地不知道该咋办。
03 听自己,是希望我们可以有机会去选择
所以,在书籍的第三部分,作者把目光放在了他的好友,作家余秀华的身上。她是这个时代的一个人,她有着属于自己的过去,或许这份过去,如果不是她自己后来的成名,这份过去会成为她的现在和将来。
在余秀华的身上,人生的前半场在父母的安排下结婚生子,然后写作出名,再后来,她觉得她跟丈夫之间没有感情,所以想要离婚。父母不同意,丈夫不同意,甚至社会的舆论也不看好。但是她说,她有能力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
所以最终成功了。曾经无话可说的夫妻却在离婚之后变成了朋友。再后来,她跟随自己的内心与另一个人结婚了。或许当婚姻只是两个人的事情时,是美好的。但是一旦带上原生家庭,很多时候就会鸡飞狗跳。
所以原本不被看好的婚姻,在他们的小日子还是过得挺好的。直到他们见过了彼此的家庭,每个人都会有想要发表言论的机会,但是我们好像又不太能够把握好分寸。因为我们总觉得是彼此重要的人,却不知,对方一直都没把你当成自己人。
所以矛盾就产生了。我记得当时自己也从网络上多多少少了解到这件事,但却从来不曾去刻意留意。所以今天透过文字,比较清楚地看到当事人当时的一些对话内容,只能说,每一份选择的背后,都是需要我们承担责任的。
这样的一份责任,不是随性的,不是随意介入的,他要考虑的东西很多,还有就是彼此之间的磨合。这本身就是一门学问。
所以,听从自己的声音去做人生的每一份选择,不容易,不简单,但是至少我们可以让自己随时随地都说一声,那是我能够负责的。
见证一个人,见证一段时光,见证一段历史,我们看到的不可能永远都是明亮美好的东西,忽明忽暗的人性中,更多的是我们对人性的感知。愿我们都能大多时候感受人性明亮的部分,然后化成一道光,带领我们走出某一段晦涩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