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书风云录——(五)

一场纷争,师兄老歪被师父逐出师门,小师妹万分痛苦,随之悄然离去。师父盛怒之下,将群解散。

乍看,是《笑傲江湖》的翻版。可它在真实上演。究竟是生活模仿艺术,还是艺术模仿生活。一言难尽,这人世的悲欢离合。

(1)

师兄老歪,与严肃凝重的师父截然相反。他巧舌如簧,做小伏低,擅讨姐妹的欢心。成天莺莺燕燕,花花小雪,歪歪扭扭,四处吟诗作对,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他先是作一篇情真意切的《燕之屋》,赠予小师妹,把她感动得一塌糊涂。又作一篇浪漫满天的《掷语成趣》,送给花花,顺利地将花花拿下。再时不时用甜言密语炮轰小雪,使她彻底地成为自己的迷妹。

现实生活太苦闷,快乐难求。大家倒也乐得随他耍宝,笑一笑,解解乏。

他虽有才,但把才华用于搞怪,风格浮夸艳丽。屡教不改。去年,师父一怒之下,将他放逐于山外。

众姐妹哀悯他,时常到他茅舍慰问点赞。小师妹一向与他感情甚好,见他独自一人飘零在外,实在可怜,遂另建一个小群容他安身。大家常在此与他欢聚一堂。

这一切,都是在师父的眼皮底下,轰轰烈烈地进行。他心如明镜,当然知道互通款曲之事,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予理会。

在一个风和日暖的早晨,师父突然大开山门,将老歪拉回群里。众人一愣,随即欢呼雀跃,蜂拥齐上,老歪亦是老泪纵横,终于重回师门,得见师父。

(2)

感动归感动,它并不会改变任何东西。

师父依然严厉,老歪一如叛逆期的孩子,依然我行我素,顽抗到底。矛盾一直存在,随时都可燃爆。

老歪写文比较随意,缺少细心和耐心。这一点常为师父所诟病,但还不至于触及底线。均可容忍。

一日,三碗西凤酒下肚,点燃了老歪的创作热情 。

他刷刷地写下一篇香艳长文《绿肥红瘦》,上交给师父,“请师父过目,这是弟子花了三个小时,悉心完成的文章。”

师父正与几位宾客讲经论道,于是众人一并赏读。老歪喜滋滋地站立一旁,等待鲜花和掌声。他这一回十拿九稳,定不会挨批。果真个酒能乱性。

师父读着读着,脸色愈发难看。啪地一声,掷于地上,“有这等功夫,不好好研习,来写这般庸俗不堪的东西!成何体统!有辱斯文!”

老歪一听,酒醒了大半,“师父,您不必处处打击我。就算是我的错,您也不该一点不留情面。告辞了。”

说罢,头也不回,大踏步离去。门外,风雨如晦。

(3)

这厢众弟子惊呆了。小师妹早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小师妹一向最受师父的宠爱,聪明伶俐,温柔娇俏,极其惹人喜爱。谁也不曾料到,她会在夜里悄然离去。

第二天一早,小雪将此事告诉花花,众姐妹不胜唏嘘。师父表面依旧不动声色,像往常一样出文,点评。

下午,突然收到一条信息,“你已被移出群聊”,花花心如刀割,匆匆前去查看,曾经承载无数欢声笑语的群,已不复存在。

于此同时,老李,王风等人前来寻问究竟。花花急忙前去拜见师父:

“还望师父收回成命,不可意气用事,我们也是您的学生。”

师父道:“我没有任何学生。”

此语一出,字字诛心。花花泪已成行,不能自己。

整个群里,师父对她的栽培最多,过往的教诲历历在目。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恩未报,怎能就此决断。她还要为写作群,一直写连载,写所有人追逐的梦想,所有人的故事。

写作群倾注了师父的全部心血,他亲手将它解体,想必也是无奈之举。无论如何,真实的原因,不可妄加猜测。

真希望,这只是一场梦,明天早上,依旧会看到师父笑吟吟地对大家说:早上好。

今夜特别的漫长,风特别的冷。

盼天明,盼风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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