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
阮胤华说过这样一句话我很欣赏:每个人都是在用自己的生命经验来分享我们认为的非暴力沟通,所以没有正确的非暴力沟通,没有标准的非暴力沟通,更高级别或更完美的,都没有。就是这部分对他生命有意义,所以他把它分享出去…
PART 2
马歇尔说他特别地在思考什么是爱,非暴力沟通就是源于他对爱的思考,是他对爱思考后的产物。最后他体会到“爱不仅仅是我们感受到的东西,爱更是我们所呈现的东西,所拥有的东西…爱是以某种方式呈现自己,把自己当作礼物给出去,给其他生命的过程。”
一种表达爱的方式是在任何此时此刻,没有任何期待表达自己“我有什么样的感受和渴望,这就是我,没有什么再别的目的了……我就是把自己最真实的感受和需要最真实地表达出去。”这个时候整个世界都在问你好吗?你好吗?都在关心这件事,其实就在等待回答。如:“我现在感到挺累的,真的,我特别需要支持…”这个就是一个礼物给出去了,哪怕是反过来说:“听到你这样说话,我现在感到好烦哦,我真的很希望跟你连接,但我很无力没有办法连接到,我真的很沮丧,很挫折、很烦…”这也是一种表达,一个礼物。
还有一种表达爱呈现自己的方式是倾听。在倾听的时候,你始终连接的是对方活生生的感受和需要,连接的是他(她)此刻的感受和需要,别的都不管,只是关注对方的感受和需要。
马歇尔说,当一个人临在或在场,或一个人在这里,去看到你的感受和需要,这是我们能送给其他生命的最最珍贵的礼物。我能在这个当下,在你身边陪伴你,然后看到你的感受和需要,这是我、我们能够给予其他生命的最珍贵的礼物,就是以某种方式呈现自己。
PART 3
那对我来说,我是特别想得到自由,非暴力沟通对我来说我可以通过这个方法得到真正的自由。自由对我特别重要,我以前没有意识到,我一直在抗争,好像在等待谁能够允许我自由,尤其是我父亲。
我和我父亲一直在进行这种一会妥协一会抗争,一会离家出走,一会又当好孩子,从小到40岁都在干这个事。后来直到凯瑟琳的课上她特别清晰地表达了这一点:如果你对某些人有特定的渴望,就要把自己从这种渴望中自由出来,你对某些人有特定渴望,说明你在这一点上还没有自由。你对孩子有特别渴望,那你在这一点上没有自由。我对我的爸爸有特别渴望,那我还没有自由。
为什么呢?我经常特别渴望他给我允许,给我支持或理解我,我其实已经把他当作肯定我的源头。不仅只把他肯定我当作满足我需要的源头,而且我只看到这一点了,已经完全没办法看到我的父亲了,我完全看不到别的东西了,我只看到他怎么没这么对待我,他能这么对待我就好了,我就与这个人没有真正意义上真实的连接,我似乎把对方当工具了,没法再当个人。
直到有一天,我开始反过来关注他,噢,他也是个人,不仅是我的爸爸,他也是人。再去看,太明显了,我不用说,我没有说“爸你确实感到害怕吗?”从来没有干过这个事,“很恐惧啊?”没有问过我爸,我只是体会:“噢,我爸爸真的好希望我稳定一点,我各方面比如收入稳定,他会感到很踏实,好像他有个很强烈的需要,是安全感。他需要通过我的稳定工作来满足它,有的时候,他希望我干他所能理解的东西来满足他对安全感的需要。” 当我爸非常愤怒地跟我说:“你迟早要被抓起来,我不让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我没有解释说非暴力沟通怎么怎么样,我只是体会了我父亲愤怒后面的恐惧,那种绝望,那种无力感,不知所措…
但是我还继续干了,对,因为一个人想长大就必须得杀死一个人,在那个时候,我就是杀死了我父亲。然后我对自己说:即使我这么做坚持下去我父亲会死,被我气死了,他气死的重大因素是我,我就也接受,我完全接受,接受这个罪孽。如果从佛教来说,这样对待父母要下地狱,是无间地狱,我接受。
我接受去无间地狱,因为我需要自由。无间地狱是我的代价,我去哀悼这部分,但我还是需要自由,所以我下了这个决心。我下这个决心的时候,确实我父亲那几天身体状况非常糟糕,情绪很多很暴躁,我没法去看他,看他就直接轰我出来。
这个事情是3年前的事了,现在我和我父亲已经非常的自由。有一天,我和父亲在饭桌上聊天,那个时候谈到我哥哥,我哥哥已经奔50岁了。
我对父亲说:“我哥哥特别怕你,他真的特别怕你…”
爸爸回道:“他撒谎,他一点也不怕我,他要怕我就该听我的话了!”
我说:“你看哥一年都特别怕见到你,大过年的,他在楼下你不让他上来,他都不敢上来见你,他真的很怕你。”
我爸突然问我:“你怕我吗?”
我说:“我不怕,我不怕你。”
然后他说:“你不怕我也不听我话。”
然后我们就愉快的平静的继续吃饭。我为我哥哥哀悼一下这部分,他还没有从对爸爸的渴望中自由出来。在获得自由这部分我需要庆祝一下,但我也有无间地狱这部分要去哀悼,在等着我呢,我现在,此刻我在自由里。
所以,非暴力沟通对我来说根本就不是一个技巧,不是一个方式,不是“你感到你需要”,最关键的是,非暴力沟通是一种抉择,是一种选择,好像抉择更有力量?是我人生的抉择,在那个当下,你可以问自己:我现在是活在评判里,活在对错的世界里,还是活在非暴力沟通这样去感受和需要的世界里?然后,去选择我活在哪个世界里?所以,非暴力沟通对我来说是个抉择,让我自由。一旦我意识到这一点我再去在每个当下去选择。
所以,看到马歇尔在书里说到一段话我也特别受到鼓舞:人家问他怎么样才能熟练掌握非暴力沟通?他说:我每天至少两次、三次、四次真正地停下来问自己:我到底想要与其他人用什么样的方式去连接?再去做一个选择。
那么,这个工作场我期待什么呢?如果还没有意识到有这个选择的人,意识到有这个选择;如果没有选择非暴力沟通的人,我希望他选择非暴力沟通,如果已经选择的人,我希望他能坚定这个选择;如果已经坚定选择的人,我希望他能在这几天里享受这个选择。这就是我对这个工作场的期待。
我最喜欢说的话是:你是自由的或我是自由的,我说完就觉得特放松…
PART 4
还有一部分想特别强调的就是由衷的给予。马歇尔有一句这样的话:如果你付出、你给予后面是因为内疚、自责、恐惧、担心、责任、义务,是因为必须按照某种规定,你这么做,最终所有人都将付出代价。这句话我觉得特别有力量,那我不希望我付出代价,别人我不管啊。一旦我做什么事我都要问自己:我做这个事是出于害怕吗?出于愧疚感吗?是因为某些条条框框我必须要遵守的吗?还是我确实做这个事是为了让自己的生命更美好?这个事让我周围人的生命更美好?如果是的话,我就去做;如果不是又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我什么都不做。
我有一个很多年的朋友,前一段时间问我借三千块钱去结婚,我说我不想借,你要么去挣够钱再去结婚,要么去找一个不要钱就愿意嫁给你的媳妇儿…我不愿意借你这三千块钱。因为他上过我们北京的工作坊,所以第二天一大早他发了一条短信给我:我做了一晚上的自我连接,我发现自己还是很需要这三千块钱。然后我说我知道你真的特别需要这三千块钱,但是我还是不借你。因为我真的特别不想借,我不想分析我的理由,我想借的时候让我感觉到不舒服,没有感到一种服务生命丰富生命的喜悦,没有,不存在。所以,表面上看起来一个人给朋友钱结婚人家都快崩溃了是好事儿,但我只要想到给我就不舒服,不给,到现在我也没给。他现在依旧继续参加我们的读书会。
所以,由衷地给予,如果我真的不知所措的时候那我就什么也不做,然后好好的去体会自己的感受和需要,也试着体会对方的感受和需要,直到想到我要去做我就觉得很美好的状态我再去做,就是由衷地给予。
马歇尔说话就够婉转的了,他说,当我们告诉别人我想要什么时,我们是这样沟通的:只在你自愿的情况下做这件事,千万不要以牺牲自己的利益为代价做任何事,如果你的动机背后有一丝恐惧,内疚,自责,憎恨或顺从,煎熬,请你只在你衷心认为对我的给予对你自己也是一份礼物时,再做我请求你做的事,只有双方都不觉得他们有所失,有所妥协,有所放弃,他们才会都从中受益。 我特别看重这部分,如果要对方为我做一件事我要确认再确认,如果他有一丝不愿意,那我也不愿意,因为我不愿意为此饱受煎熬…
发言|田福
记录|李盼
编辑|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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