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
花青的注射器引起了我们的巨大质疑,在溶洞的灰暗环境下显得格格不入。我和皮蛋决心探个究竟。
正文:
这些带颜色的注射器吸引了我们,在各种猜测的笼罩下诞生了一个又一个疑问。过了一段时间,我们才放下那些东西回到正题,如何尽快联系到防区才是当务之急,不能再做漂流的鲁滨逊了。
我们找到移动基站,抱着再试一试的想法将配装电池重启。不过很遗憾,电池彻底报废,无论你怎样向它挥手,它都像一条睡去的狗。定位器线下宕机让我们吐了一口香喷喷的血。
(提示:线下宕机是指应答器因物理损坏,既不发送邀请信号,也不接收应答信号,更不会发送应答回显。俗称:没电了。在通信领域,没电和没信号不能简单混为一谈。)皮蛋努力地又试了一次。
一个声音从我背后发出:“MT201型电源。”
我和皮蛋惊讶地转过身,看到花青静静地站着。这很突然,极其突然,我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
“别耽误工夫,没用。”花青说道。实际上,我和皮蛋还在万分的惊恐状态之中,本来想先说一句的。
“这麻烦不小,”皮蛋拍了一把应答器,“精致到极致就是复杂,复杂到极致就意味着搞不定。”
我没有说话,而是等待花青的下一步陈述。
“我觉得你可以做的更好,老兄。”花青带着一口简单的微笑,“但是,你要先换一台机器。”
“‘肉囊’如果能送来一台,我一定给它好评。”我露出一种细微的讥讽。
随之而来的是一片沉静。
然后,花青笑的更加欢快了,仿佛没有听出更深层面的寓意。
“来吧,”他转身避开了一块晶乳石,“带你们看件东西。”
一个岔口深处,石阵嵌满了闪亮的晶体,落水如注般滋润着攀缘的植物。在三个人影经过后,一身滋泥黝黑的怪物正坐在最暗的角落里。这个怪物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两只眼睛一直盯住火把闪烁的余光。它在审时度势,用尽思考。
马上,它向另一侧扭过头,无声站起,以矫健的身姿与速度穿过乱石繁华,来到一片湖水旁。
一闪身,入了水里。微小的浪花还未激荡,就被涟漪平复到了层层波纹中。它继续向深水游动,速度不快不慢,仿佛是在跟踪,又或是探查着什么情况。
举火邀明月,对影成几人。数不清的孤独掩埋在这里的每一寸岩体上,想在这个溶洞里独自生存,首先就要学会与孤独为伴。没有一丝光亮,没有一丝气息,没有一丝值得待下去的理由。你可以管这叫做神秘,但就其叫法本身来说,一点也不神秘。走着走着,豁然宽朗了许多,溶洞的隧道一直伸向远方,渐渐有了光。脚下有了更多的水液,越陷越深,漫过了脚踝。
“飞机!”皮蛋抬头,看到一架6911式信使飞机悬停在更高处的巨岩上,“天哪!那玩意儿怎么飞进来的?”
“不是飞来的,是被冲进来的。”
“别逗了,冲进来?”皮蛋一脸惊奇地看着花青。
“被水冲进来的。”花青继续说道,“我的飞机迫降在一处荒原,那里干涸且稳固。谁料想,变异后的‘肉囊’让高强度的免疫应答产生了大量积水,冲刷了方圆千里。我连人带它,顺着水流一路进了这里。其实,这个山体溶洞的另一头,你们未曾去过的那里,是一处隐藏在荒原山峦下的天坑群。”
“洞里那么多水,原来都成了地下河!”我恍然大悟。
“那我们从另一头出去不就行了。”皮蛋插了一句。
“洪水冲垮岩体,堵住了。就连呼吸,”花青深吸一口气,“都成了奢侈。”我们凝望着更远的地方,谁也没能再找到答案。也许在另一个世界,大家也在拯救“呼吸”吧。
“你们快上去,飞机里有台小型通讯器,遇水前已经被我密封,你们应该用的上。另外,”花青又想起了什么,“我要回去补充能量,就是你们刚才看到的注射剂,很抱歉没和你们说清。飞行员在高空万米飞行时,只能通过雾化来吸收能量。但是雾化耗散太多,所以当到了低空区域,我们就采用注射来保证能量。那颗微型针头只要轻轻接触身体,就能通过表皮组织注入,由于低空气压变化不大,伤口愈合后就可以再度返回万米以上。比地面部队大口吃糖高级多了。好,你们快去吧,把它拆下来找个更高的地方,也许有信号。这对于你们来说不难。”
望着花青离开的背影,我和皮蛋如释重负,疑云总算消散了不少。当我想起在“羚羊摩步团”的飞行经历后,不免有些难堪,同是飞行员的我却没见过那些东西。不过也难怪,我开的是“小蜜蜂”直升机,对流层都打晃,用不着那破玩意儿,更不用说怎么拧开了。
(待续)
题外话:
“大圣,今日可好?”
“累。”
“溶洞是哪里?”
“肺。”
“水从何来?”
“脾+肺。”
“怎将应对?”
“输布精微。”
“嗯?”
“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