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是很痛苦的,最近这几年我对生活的态度越来越玩世不恭了,甚至越来越远离世俗的声音,耳机的声音震耳欲聋,这是唯一会体验到离开人世间的感觉的方式了。但总会有人在耳边嗡嗡作响飞来飞去,他们说说笑笑但跟你屁关系都没有,虽然处于同一时空但仿佛冥王星和太阳的距离,别忘了声音传播速度比光速逊色不了多少。你禁不住想要大喊,这种声音一直持续到凌晨才结束。你心里暗暗决心,今晚又要熬夜了。Airbuds不断给你传输着R&B,将眼皮轻轻遮蔽瞳孔,感受颅内高潮。由于对世界索要的爱太多,前额叶切除手术对你这种人来说就是地狱,另一层面上甚至可以说是一种解脱。脑子里不断播放往日画面,就像旧电影像在潜意识里倒放,播放内容的速度及内容本身由你决定。前几年注销了QQ空间和朋友圈,突然发现这是你活过这么久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也是唯一一件不让你后悔的事。因为你从来不知道,原来沉默如此沉重,将人拉扯变形,像一件湿透的旧毛衣。生活中太多事情需要考虑利弊,渐渐养成了成人思维模式,TED演讲表面上教你怎样成为不一样的人实质上是在教你怎样向生活妥协,渐渐的你发现我们努力在生活中挣扎,中考、高考、升本、考研、考博、考公……到最后竟是为了成为一个普通人。高考仿佛是与之前生活的告别仪式,这种仪式跟测血糖一样,扎针之前心理煎熬不断给自己心理暗示,针扎入皮肤,刺破毛细血管,通过神经细胞传导到脑部,你才会感受到一帧的痛,之后抹上碘伏疼痛烟消云散,甚至伤口也是肉眼不可见。高考作文对你来说就是酷刑,如果高考作文主题换为伤痕文学,韩寒小四估计都会和雨后春笋一样涌现。如果你突然问我,做这件事有意义吗?做什么事?就这件事啊。哪件事?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说的哪件事我也不知道你说的那件事有没有意义。潜台词就是——别问我。
其实人人都有林黛玉的一面又有薛宝钗的一面。
曾经你心底里也有点小资情调的。你渴望赚笔钱无需太多,只要够你随时出现在这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上足矣;够你成为黎明杀手,太阳每个新的一面都被你捕捉就好;够你在这世界任何一个靠海的城市买套海边房生活就好;够你和你讨厌的绝交就好;够你满足对甜食的需求但不长痘痘就好;够你和最好的朋友去日本看场花火大会就好;够你衣食无忧没有成为金钱的奴隶就好;够你不受病魔折磨就好;够你经济独立跟“巨婴”“倒插门”“保姆”扯不上屁点关系就好;够你在夕阳前被一双眼睛深情注视就好;够你在临死前至少有一人真心为你祈祷就好……我要的不多,仅仅是想要一点点爱。林黛玉和贾宝玉终成眷属,薛宝钗继续过叱咤风云的生活。
不可以吗?
爱会结冰,形成厚厚的冰层,掩饰藏在底下的漩涡与暗礁。
“我希望你喜欢我。有时候……你是……唯一……哦,妈的……算了。”他摇头,又哭了起来,“我是废物”。
偶尔早晨刚醒来的时候,会有那么一瞬间,你以为世界会恢复正常。但科学、事实证明平行世界和乌托邦是不存在的。
有那么一瞬间才知道,原来爱可以突然出现,就像宇宙大爆炸原理,就像高考延期,改变内心于世界的一切。
突然之间,你相信世界,相信世界的可能,相信他们的可能,就像相信地球有引力而且是圆的。太疯狂、太疯狂。我知道你渴望潮水般的爱,相信张信哲爱的童话。但世界从不仁慈,尤其是对少年。
过去与现在之间只隔着一层薄纱,同时存在人们心中。任何事情都能让你回到过去——退潮的气味、海鸥的叫声、R&B的chill……“我的血液里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渴望一种桀骜不驯的旅程。安逸总能让我惊惧。我的心渴望更加惊险的生活。只要我能有所改变——改变不可预知的冒险,我将踏上嶙峋怪石,哪怕激流险滩。”
“如果您这么问,我会这样回答:虽然辛苦,我还是会选择那种滚烫的人生。即便是有机会让我的人生重新来过,我想我还是会选择那种会以记忆度的高温飞速燃烧的人生。”“现在是2020年。早上,我驶入公司的停车场时,雾气正浓。”
“今年在六个月内在上海与北京来回奔波了八次,糟了母丧,又有别的不少烦心的事,人是疲乏极了的,但继续的行动与北京的风光却又在无意中摇活了我久蛰的性灵。抬起头居然又见到天了。嫩芽的青紫,劳苦社会的光与影,悲欢的图案,一切的动,一切的静,重复在我眼前展开,有声色与有情感的世界重复为我存在;这仿佛是为了要挽救一个曾经有单纯信仰的流入怀疑的颓废,在那帷幕中隐藏着的神通又在那里栩栩的生动:显示它的博大与精微,要让他认清方向,别再走错了路。”
“生活。继续向前。就像这样,有如高速行驶的车辆,大风将头发往后吹,你还专心看后视镜,车已经转了个大弯。忧伤与欢喜交织,只能全部收进口袋里,继续向前走。”
“晚霞泛滥着金色的枫林,
凉风吹拂着我孤独的身形;
我灵海里啸响着伟大的波涛,
应和更伟大的脉搏,更伟大的灵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