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羯来了

这是今年的风王,据说威力堪比十年前的威马逊。老海南提起威马逊,那都是心惊胆战。台风来时,即便紧扣住门窗,雨水还是不断地渗入,我家的一房家具就是在那次台风中严重浸水损坏的。还有一次台风,风向直指封过的阳台,那一整面的框架都在风中摇摇欲坠,最后用钢管顶住才有惊无险。

昨天清晨,电闪雷鸣,教育局通知全市学校停学。哪知很快风平浪静,甚至太阳还时不时探出了脑袋。嗯,这摩羯挺有君子之风,正式开战前还派使者通知。

晚上,风雨又开始了,这回是要登陆了吗?赶紧关好门窗,养精蓄锐。一觉睡到天明,哪有什么铁马冰河入梦,连风雨都消停了。

两次下来,我不得不对气象预报信服得五体投地。这不是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不知何时落下。预报早说要到6号下午或晚上登陆,时候未到,着什么急呢?

下午两点半,风开始刮起来。南北两个阳台,截然不同的景象:一面岁月静好,一面风雨飘摇。我站在风声呼呼的北阳台向外看,前方空旷的操场上,整齐停靠了不少车辆。拾荒大爷的三轮车已经用防雨布罩好,捆扎妥当。垃圾桶还忠于职守地立在原处,没有任何重物固定,让人不禁有点担忧。一阵风过,距离我家最近的一棵树的枝干群魔乱舞。

这棵树每年四到六月开花。粉色的花,一簇簇的,不艳丽张扬,与绿叶互相映衬,特别和谐。有些几乎要开到我家阳台,洗衣做饭,抬眼见到,真有一种悠然之感。现在,这棵树正在风中,庞杂的树枝被风吹得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忽聚忽散,完全没有了方向。旁边是一株矮小些的鸡蛋花,树叶一会被风吹翻过叶背,现出一片灰白,一会又扭转过来,绿深得青黑。

小动物们都已销声匿迹。我很好奇,它们收到预告了吗?平日里叽叽喳喳的鸟儿去哪了?那些在树与树之间跳来蹦去的小松鼠去哪了?今晚的风会不会把它们的巢穴吹翻,它们住哪呢?大树们一定会折臂断腿,甚至会被连根拔起。它们做好准备,深深扎根了吗?

对于一切生命体而言,生活充满挑战。挑战来时,什么都不用多想,全力以赴迎接挑战就是了。结果也许惨淡,但也只是一时。只要生命的力量在,一切就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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