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晴催客行
“收拾收拾,早点回去吧”,地面还未干,放下的饭碗还没凉,爸妈就催着我们返程了。回来时,我八九点钟出发,他们说已经做好了饭等我;回去时,十点多钟,他们就安排我吃午饭了。“催我回,催我走”,爸妈这份催促的矛盾,我该怎样解读?
清明回来时,和妈妈一起种的黄瓜苗,已经结果了。当时我们为小秧苗做的大棚已拆掉,妈妈为它们搭起了瓜架子,让他们攀藤。藤架下,吊了很多黄瓜,我激动地不行,忙摘了两根。深翠绿的颜色,扎手的白色小刺,弯曲的顶部还带着泥土,不需要任何的调料,就是一盘美食。
我去了又回,仅两月不到,黄瓜却经历了生长,开花,结果。恍然明白,妈妈他们做的事都是以季、年为单位的,在农忙、农闲里,构出张驰有度的安逸。所以他们总疼我们太忙,又怕耽误我们去忙。
生活本该在慢里,在等里。真想在妈妈的慢生活里长久的待着,看墙角的猫,慵懒的睡觉;或是我盯着猫,它盯着仓鼠,我们谁也不打扰谁。我们看似在一个世界发呆,实则在两个世界专注。
想陪着妈妈的玉米苗生长,不再做果实的偷盗者,而是一场温柔的守望,从此刻的嫩芽破土,到扬花结穗。每个清晨和黄昏,去和玉米苗比身高,去看玉米须一点点变色,看着籽粒灌浆、饱满、成熟。在时间里感谢,土地滋养了一株玉米,它滋养了你。
雨后初晴,在妈妈的地头,看狗尾巴草的草叶上挂满晶莹的小水珠,轻摇狗尾巴草的草穗,水珠瞬间滑落。与妈妈给一株南瓜苗施肥,泥巴沾满雨鞋,走不动了,就坐在田边石头上休息。
可离别总在催促,我无法停在妈妈的慢节奏里,我知道,妈妈也理解。一场雨的短暂陪伴,虽短却也很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