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梦和醒的屏障时,人将瞬间忘掉一些事。梦醒之间是一个可以放大的模糊地带。可以保留的是一些感受,是感受的光晕,最不确定的形象,形象和语言会被忘记。而在那个模糊地带里,又有一层十分确定的界限。模糊的只是那界限的光晕。来回跨越那个界限,梦与醒的世界会同时被污染,言词将在徘徊中保留其确定性,而失去它自身的光芒。词在两个世界里有不同的光。
而为人忽视的另一件事,人可以将梦的记忆长期尽管是碎片式地保留在清醒世界,而无法通过意志将清醒世界的记忆带入梦的世界。所以,梦的世界更显得矜持和温柔,因为温柔是最坚硬的屏障,如果没有这层屏障,一切都会在污染中被蒙上一层泥壳。
语言从来不是必须的。但语言是最坚硬的钩子。人在无助的时候,只能用这些坚硬的钩子盲目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