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末, 在一个难得的阳光和煦的冬日,文学社的几个文友在社长的带领下,到山城西部大河涧乡的窑洞村实地采风,察看赵国古长城。
下车后,村口的几位老乡可能是以为我们是下乡扶贫的干部,对我们笑脸相迎。待我们说明来意,其中一位长者的热情顿时减少几许,不是因为我们不是干部,而是怕我们失望,因为,眼前的赵长城已没有当年的雄浑,看不到绵延横跨三座山峰的气势。但我们不甘心,非想看个究竟。“不到长城非好汉”嘛!
依照老乡的指点,我们沿着迎面山坡的石阶缓缓而上。越往上,石阶俞显狭窄,以至于最终渐渐隐没,代之的是乱石碼成一列形成的自西向东的残垣断壁横卧在荆棘丛中,依稀可见当年城墙墙基的雏形。越往前,墙基的痕迹越发模糊,成岭的古老柏树好像告诉我们,这段城墙大概是向南山坡延伸去了。此时已无路可走,好在有同行的对此地稍微熟悉的文友引导,我们一行顺着另一条小径走向了北山坡。
北山坡的墙段和中山坡的一脉相承。城墙的模样更加清晰,它蜿蜒爬向山顶,还是那么原始,古朴、安宁。见不到一块砖,依然是石块堆砌而成。各段之间无缝对接,它虽没有北京八达岭长城的雄奇,厚重,但设施相对完善。墙根下有掩体,以及连接指挥所的战壕。
指挥所位于中山坡与北山坡的缓冲平坦地带,轮廓是椭圆形的,类似于当今美国白宫总统的椭圆形办公室。中间平放的石台,显然是指挥官的办公桌。我很想坐下来体会感受一下当年指挥管的从容,淡定。
虽然不见传递军情信息的烽火台,但可以想象,站在这个地势稍显陡峭险要的山坡制高点上,居高临下,对周边洞若观火,敌方的任何风吹草动都一览无余,尽收眼底。据观察,石头砌的城墙防线不止一道,里外有几层,这就构成了层层设防的铜墙铁壁。地形虽不十分复杂,但易守难攻是显而易见的。站在这里,放眼望去,成片的田畴、村舍清晰可见,错落有致。站在这里,我情不自禁地想吟诵脑海里刚刚成就的小诗——-
遥想当年古长城,
雄浑横跨三座蜂。
残垣断壁今犹在,
山顶领略赵国风!
根据专家考证,赵国从春秋末年公元前425年三家分晋(韩、赵、魏三家瓜分晋国土地)定都中牟到公元前386年迁都邯郸,期间39年,赵国经历了怎样的风风雨雨,至今难以有人说清。而这段古长城,可能就记录着这段空白的历史。
我们一行试图从山坡上散乱的石头中想考证出点什么历史的遗迹,但毕竟缺乏专业的深邃,同行的几位文友只捡了几块颇有特色的石头,有的酷似“东坡肉”,有的象“滴水观音”。最终我们在城墙脚下合影留念,也算是填补了历史的部分空白吧!
云越山头去,风从树上来。也许,战国七雄中的赵国并没有那么好战,但树欲静而风不止。纵然它也想相安无事,想和其他六国构建一个同呼吸共患难的命运共同体,但它被裹挟在如狼似虎的群雄之中,想独享太平也不可能。从公元前353年的“围魏救赵”就能看出,赵国是挨打被攻击的一方。
在当年只有用冷兵器抵挡外来侵略的时代,不够十分强大的赵国为了自保,修筑长城也许只是无奈的办法。秦始皇统一六国后为了抵御北方强敌的侵略骚扰不也照样修筑让孟姜女为之哭泣的长城吗?
现在早已暗淡了刀光剑影 ,远去了鼓角铮鸣。悠悠岁月也已湮没了黄尘古道。但站在当年可能发生过战争的废墟上,我的眼前仍飞扬着一个个鲜活的面容 。 而战国时期,“大国之间互相攻伐,争夺霸权,风雷激荡,烽烟四起,战火连天”这些画面时不时在我的脑海中回荡。
我在想,在当今这个百年未有的大变局下,面对虎狼的围攻,为了我们领土及国民的安全,只有地面上的防御工事是远远不够的,须拿出以战止战的勇气和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