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风，寒冷刺骨，栗瑶将羽绒服的拉链拉到了最上边，依旧无法阻挡风的灌入。这个小区有两大奇葩：一是奇葩的设计师，八十多栋楼的星湖湾小区，居然只有南北两个门，步行走直线都需要四十多分钟。二是奇葩的物业，所有的快递，全部放在门卫处或者自取。
微信响了一下，是舍友韩玉让帮忙取快递，外加一个快递的电话号码。
栗瑶一边各种抱怨着物业变态，边哆哆嗦嗦的回了一个“ok”的表情。
回去的时候，栗瑶一路碎碎念那个该死的吃货韩玉，居然买了一大箱的零食。虽然不是很沉，却需要两只手来搬，栗瑶是没有带手套的习惯的。
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不断的响，惊到了垃圾桶里抢食的花狸猫，嘴里叼着食物敏捷的跃出，快速的窜进了一旁的绿化带。寒风吹来，栗瑶快速的进了单元楼。
这栋单元楼的住户并不是很多，有很多都正在装修，工人基本都是在晚上的时候搬运装修材料。此刻电梯口处就蹲坐着两名中场休息的工人，穿的很是严实，破旧的帽子压下来，看不见面容，只漏出红红的烟头。见栗瑶搬着一个大箱子，其中一名工人师傅还帮忙给按了电梯。
栗瑶忙笑着道谢。
电梯停在了28楼，栗瑶进屋后都没来急脱鞋，吃货韩愈的微信就又发了过来，还是帮忙取快递，这次还学会了利诱，方才的那箱零食分栗瑶一半。诱惑力过于强大，栗瑶很是干脆的再一次出门。
楼下的两名工人师傅已经不在了，留下了一地的烟头儿。
手机再一次响的时候，栗瑶极不情愿的接起了电话。
“三分钟，有话快说。”栗瑶被冻的有点儿哆嗦。
“瑶瑶”温越低沉的声音清晰的传入耳中，丝毫不受寒风的影响：“我在你小区北门口，有点事需要跟你当面说，跑步前进吧。”
看着被挂掉的通话，栗瑶心中草泥马狂奔啊！
磨牙，靠之。
将羽绒服下摆的拉链拉起半截，寒风中奔跑，真特么的，冻耳朵啊！
温越那白色的自由光停靠在小区路旁，没有熄火，栗瑶一进去就感觉温暖铺面而来，眼镜就被糊的看不见了。
“你看一下这个。”温越递了一个牛皮纸袋，白皙修长的手指拿过栗瑶的眼镜，取了眼镜布，仔细的擦拭。
栗瑶打开一看，瞬间就愣住了。
这是一份死者案卷，确切的说，是一份尸检报告的复印件。
“韩玉？”
“今早在护城河发现的躯干和头颅，没有四肢，死亡时间三天以上。”温越将眼镜还给栗瑶，然后打开手机，轻触几下后递了过来：“你一个多月前出去玩，给我发过一张你俩的合照，我看着很像一个人。”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一张已经惨不忍睹的照片：长发狗啃过似的，还黏在一起一溜一溜的，双眸紧闭，右眼眶肿胀，露着半个黑眼珠，嘴角破损肿胀，下颌歪向右侧，唇色被水泡的发白。
“你，你确定，这是韩玉？韩玉好漂亮的好吧。”
栗瑶随手一划，一张无头无胳膊的上半身照片，锁骨处纹着半只金色蝴蝶翅膀。栗瑶握着手机的手都在发抖，这个纹身栗瑶是知道的。韩玉当年为了那个渣男纹的，说是一人一只翅膀，要双宿双栖。
“瑶瑶”温越温暖的手掌在栗瑶的脑袋上使劲的揉了揉，然后递了纸巾过来。
栗瑶很是不雅的揩鼻涕，又想到什么似的，急急的问道：“你刚才说，韩玉死了多久？三天？”
温越点点头。
栗瑶呆愣愣的，韩玉死了三天了，那微信上一直与自己聊天的是谁？方才还说让取快递……
“温越，凶手这会儿，应该在我的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