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虐短打《断垣望归雁》

那日殷姑娘离去之后,张无忌情急之下打上了殷野王,一时之间,明教传言四起,说是教主被迷了心窍,别说是兄弟情义,连家族长辈都不顾了。

赵敏在明教本就步履维艰,这下流言四起,她更是步步惊心,她不想张无忌为人指点,是以她做了决定,收拾了一些简单的衣物,决定离开这元帅府。

张无忌见她这几日眉头紧锁,忧心忡忡,身形又消瘦了几分,忍不住的担忧,见那院子中玫瑰开的正好,特意摘了几支,又除了那刺,送去给她。

一进门,便瞧见她坐在床边,有些笨拙的折着那两件衣服,张无忌有些担心,忙扔下那花“敏敏,你在做什么?”

赵敏抬头看他,勉强的勾了勾嘴角“自从殷姑娘走了之后,明教之中流言四起,我在待在明教恐怕对你不好。”

张无忌一听,大惊“你说什么,你要离开我?”

赵敏小手抚上他的胸口“你别误会,我不是要离开你,我只是想,找个可以容身的地方住下来,待你成就复汉大业,你要来找我,我会在那里建一座小房子,那就是我们将来的家,夏天的时候我陪你赏雨观莲,到了冬天,我陪你围炉煮酒,我还会为你生很多很多的小孩子……”她说着,那眼泪已经打湿了眼眶,好像那未来远的再也触碰不到一样。

张无忌一把抱住她“我不要,我不让你走,这场仗要打多久,我们谁都不知道,可能十年,可能二十年,我等不了,我也不要等!”

赵敏在他怀里背过身子“你不要孩子气嘛,这儿我是真的待不下去了,到处都是一张一张的冷面孔,想着要年年月月,无休无止的呆在这里,我真的快要发疯了。”

张无忌抱紧她不放,用力的箍着她的小腹“你昨天不是说,只要有我这张笑脸就够了吗?”

赵敏被他制住,吃痛的皱起眉头,慌乱之下,脱口而出“可是我再待在濠州,对你没有好…”

“你终于说出心里话了,我管他什么好处坏处,我就是不能让你离开,你今天退一步,明天就能退十步,退百步,你只是在哄我的嘛!”张无忌打断她的话,扯住她的手臂“我不让你走,你走了,我就永远见不到你了,我不要!你跟我来!”

赵敏猝不及防,被他拉出房门“无忌,你要带我去哪儿?”她心下不安,知他定是要闹出一番事情,她最怕如此。

张无忌并不作答,只是带着她穿过层层走廊,要去往那日常商议正事的厅堂之中。

赵敏一见,不肯走了,停住脚步与他拉扯“无忌,你带我去哪儿?我不要去!我求你了,放开我呀!”她急的已是满脸泪水。

要说这人生的漂亮,就是会有些优待,这日日伺候着赵敏的下人虽知她特殊的身份,但就是忍不住对她多多打量悄悄关心,这下,瞧见教主如此生气的扯着姑娘,也是吓坏了,好在这张无忌日常不难相处,他们跟了上去,想找个机会说两句好话,劝劝教主,也好放了赵姑娘。

正逢一长廊转角,张无忌走得太快,赵敏一个踉跄,跟在身后的下人急忙护住她“姑娘小心!”他们几人跪在地上求着张无忌“教主,教主别和姑娘生气,咱们给你道歉磕头!别让姑娘哭了!”

张无忌一听,这火气更盛,她一把搂过赵敏的腰,指着那几个下人“都给我起来,你们现在!马上!去把元帅府所有人都叫到正厅,就说我有急事要宣布!”

赵敏一听,更是害怕,她扯着张无忌“无忌,不要…我不走了,我会乖乖,我们回去好不好,好不好…”

张无忌看着那还没反应过来的下人,怒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赵敏抬头看他的眼神,头一次发觉,他竟然真的像是那人们口中的魔教教主的样子,她不禁也有些怕了,小心翼翼的开口“无忌,你乖一点…我们回去了…”

张无忌不理她,搂着她继续往前走,赵敏摇着头“无忌,我不走了,我什么都听你的还不行吗,无忌!”

张无忌停下脚步看她“真的?你什么都听我的?”

赵敏愣住,看着他点了点头

“好,敏敏,相信我,这件事交给我,跟我走!”他扯着她的手腕来到正厅,杨逍等人刚好在此商议事务。

“教主,我们正有事要找您商议!”杨逍上前抱拳行礼。

张无忌大手一挥“不用说了,我也有事要找你们!舅舅,杨左使,范右使,下个月初五,我要娶敏敏过门,请你们帮我准备大婚事宜!”

赵敏一听,大惊“无忌!你说什么?”

殷野王一听也是大怒“张无忌,你要是敢跟这个妖女成亲,就别叫我舅舅!”

杨逍赶紧拦住殷野王“教主,现在益都情况危急,你挑在这个时间成亲恐怕不妥啊!”

张无忌一听,搂紧赵敏“我不要管这些事,总之下个月初五,我一定要与敏敏成亲。”

“混账东西!你敢与这妖女成亲,我马上就叫你外公与你太师傅赶来濠州,你有种!就当着他们的面儿,与这妖女成亲!”殷野王一挥衣袖大怒。

“这是我与敏敏之事,没有必要再麻烦二位老人家!总之下个月初五我二人一定要成婚!”张无忌语气坚定,言下之意也并不在意长辈反对。

“我看你真是色迷心窍了!好,下个月初五你成亲试试!有种你就杀了我再成亲!我看谁敢给你操办这场婚礼!”殷野王欲上前与他争执。

范遥拦住“教主,此事确有不妥,你与那殷姑娘又婚约在先,哪有正妻未过门,先娶侍妾之理!”

赵敏抬头看向范遥,她眼神哀怨,不愿相信,这话竟是从小疼爱自己的师傅嘴里说出的。

她再没忍住,哽咽出声。

范遥看着赵敏,心里也是一痛,那被捧在手心的金枝玉叶,如今竟落得这步田地。

张无忌怒道“住口,我与蛛儿婚约已解,我这辈子,只会娶敏敏一人为妻子!!!”

赵敏见事情发展至此,她抬起头,抹了抹眼泪,嘴角挂上了一丝像是从前一般明媚的笑容“张无忌,你可还记得,那日在武当山上,我要你答应为我做三件事,我便答应你给黑玉断续膏救你六师叔性命。”

张无忌没想到此时此刻她竟说起这件事,于是点了点头“怎么?敏敏?”

她看着张无忌的眼睛“我要你为我做的第三件事,就是不准逼我与你成婚。”

张无忌不可置信“敏敏,你说什么?”

赵敏又一滴眼泪落下,她哽咽道“我要你为我做的第三件事,不准逼我与你成婚!”

张无忌开始对着她胡闹耍赖“我不要,我不答应,我做不到!”

赵敏看着他“张无忌,你成熟一点好不好,你放过我好不好!我求求你!”

张无忌盯着她的眼睛,又看向杨逍“总之,下个月初五,我一定要与赵敏成亲,不论怎么样!”

杨逍见事已至此,只好抱拳“那属下就在这恭喜教主…”

他不等杨逍说完,一把扛起赵敏就往回走。

他一脚踹开房门,又重新带上,把她扔在床上。

赵敏伏在床上,抽泣不停,张无忌怒火中烧,坐在桌前运气。

“张无忌,都是我的错,是我考虑不周,我不应该招惹你,我不应该跟你来濠州,我就应该死在那石佛!”她趴在床上,哭的惹人心疼。

良久,她缓了一口气,抬起红肿的眼睛看他“你舅舅说的对,你年纪轻轻,就拥有了绝世武功,拥有中原群雄的拥戴,又是百万义军的统领,地位一时无两,而我呢,我只是个背父叛国的妖女,我会给你带来不幸的!”

张无忌越听越心疼,越心疼就越气,气她不相信自己,气她胡思乱想,气她对他们的未来没有任何信心。

他起身,大手抓住赵敏的手腕,按在头顶,把她压在床上,赵敏一惊“无忌!你…你要干什么?”

张无忌哑着嗓子,疲累不堪“敏敏,我再问你一次,下个月初五,你要不要与我成婚?”

赵敏一听,摇着头“我不要,我不要!你别逼我!”

张无忌也落泪“赵敏,是你别逼我!”

赵敏心疼的擦掉他的眼泪“无忌,你让我走,我会一直等你,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好不好…”

张无忌一听,彻底崩溃“敏敏,你逼我的,我要你与我成亲,我不要你离开我!”他说着,伸手去扯她胸前的衣领。

赵敏一惊,知道他要做什么,慌忙用手去挡“无忌,不要,别这样!”她虽是蒙古女子,但也是王宫贵胄,大家闺秀,有些事情必须循规蹈矩,还未拜过天地高堂,是怎样也不能越矩的。

张无忌只想到这个办法,她小手乱挥,张无忌皱眉,在她两肩膀随手一点,她那小手便泄了力气,动惮不得。

只得任由他撕开胸前的衣服,看着那一对不大不小,饱满非常的小胸脯展露出来。

赵敏闭眼落泪“张无忌,你混账,嗯~不要~”

张无忌看着那混圆饱满上一点点粉粉嫩嫩的蓓蕾,再也忍不住,他低头一手一个,握住揉捏,那白团儿,在他黝黑的大手里颜色分明,冲击十足,赵敏不敢睁眼去看,只听他在耳边呢喃着“敏敏,你好美呀!”

她哭出了出声“混蛋!混蛋!啊…不可以…”她感觉胸前湿湿的触感,睁眼一看,那小混蛋正埋头吮吸,她接受不了,着急的哭了起来,暗自用力要冲破那穴道。

张无忌此时哪里顾得上赵敏,他一边吮吸,大手便往裙底探去,赵敏更急,腿都颤抖起来,竟不知怎么的,一下冲开了那穴道,她小手一阵无力,但好歹能动了,用尽全力推开张无忌,她着急的裹着上衣,抹着眼泪就要跑下床。

张无忌也跟她下床,一把按住她,又重新把她按回床上,赵敏回头看他,苦苦恳求“张无忌,不要,你不要这样对我,你让我在这明教中,如何见人!”

张无忌压在她身上,此时全身热的已是烙铁一般,赵敏感觉到那又烫又硬的东西顶在自己腰间她真的怕了,小手抓着身下的床单,呜呜的哭了起来。

张无忌在她耳边,语调轻柔“敏敏别怕,只要你是我的了,你就跑不了了!”

赵敏一听,忙做最后的挣扎,但张无忌大手按住她的腰肢,她便动惮不得,他大手掀起她的裙子,赵敏只觉身下一凉,又听到他宽衣解带的声音,她哭着摇头“张无忌,我恨你,我恨你!”

张无忌俯身而上,才不理会她说了些什么,握着自己的欲望,直顶她花心“敏敏,忍一忍,很快就不疼了!”

赵敏只觉身下钝痛,她忍不住仰起头哭出了声音“啊…好痛!”

她颤抖着身子,抓紧身下的床单,张无忌顾不上那么多,折起她的小腿儿,让她跪在床上,按下那纤细的腰儿,痛快的大进大出啪啪作响,那进出之间,生的完美粉嫩的花瓣一开一合,他看在眼里,更不懂得怜香惜玉,竟只顾自己抽插起来。

赵敏埋头在那枕间,无力的啜泣,身下撕裂的疼痛让她咬破了唇,那小脸儿满是血迹,张无忌根本顾不得看她的脸,正拍着她那雪白臀儿进出的猛烈。

不知过了多久,她双腿一软,倒在床上,呢喃了一句“张无忌,我好痛…”

张无忌神色恢复一丝清明,低头看去,只见她那修长白皙的腿间血迹斑斑,皮肤上也遍布淤痕,他才觉得被这九阳神功影响了一丝心智,急忙运功为她补气力。

察觉到她渐渐醒来,张无忌紧紧的抱住她“敏敏,别怪我,我只有这个办法。”

赵敏闭着眼睛,身子不停的颤抖抽泣。

张无忌有些慌了起身抱着她“敏敏?”

赵敏不让他碰,拿着被单裹紧自己,带着浓浓的哭腔“我要洗澡!”

张无忌忙起身穿衣“我这就去叫丫鬟帮你沐浴”

赵敏还是哭“我不要!我…我要自己洗…”

张无忌知她一向都要人伺候“你自己怎么行?”

赵敏还是抽泣“不要别人进来!”

张无忌一听,就要抱她起来“那我帮你洗…”

赵敏气他不过,躲开身子裹住自己“张无忌,你别碰我,你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张无忌可是吓到了,不敢再去惹她,有些慌乱的穿好衣服“好好好,我出去,我出去,我命人烧水!”他说着,又放下那床帐。

张无忌有些狼狈的出了她房间,那下人脸上神情自是有些说不得,张无忌轻咳一声,吩咐了丫鬟给她烧水沐浴。

那丫鬟给她烧了水,又拉开床帐去看她,只见她缩着身子,紧紧的裹着那被单,躲在大床的角落里。

那丫鬟四处帮佣,见得多了,也是心疼起来,轻轻贴近她“姑娘,姑娘,起来洗洗身子吧。”

赵敏一惊,下意识的防备起来。

那丫鬟年长一些,慢慢的靠近她“别怕,没有别人,只有奴婢一人。”

赵敏见她一脸面善,不免放下一些戒备,吸了一鼻子,带着些许哭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鬟行了行礼“回姑娘,奴婢叫栀子,就是栀子花那个栀子”她说着就要扶赵敏起来。

赵敏放松了警惕,任由着她扶起,只觉小腹坠痛,扯的两条腿也软的不行。

那栀子细心,扶她到澡盆“姑娘别怕,等沐浴之后,我帮您按揉一番,就会好很多了。”

赵敏回头看她,只见她笑着说“早些年嫁过人啦。”

她听罢,面色一红,低下头,不再说话,只是又掉了眼泪。

她不许别人入内,是以栀子伺候完她沐浴之后,那大床还乱成一团,尽是斑斑血迹与那不可说的白浊,她一眼望去,尽是难耐,皱眉闭上眼睛,颤抖着身子“快…把那床上的东西,都扔了去!”

晚上,张无忌端着鸡汤来看她,她叫那栀子守在门口,不让他进。

“教主,赵姑娘不让任何人入内打扰!”她拦住那门。

张无忌站在门口,愣住“你说什么?我也不行?”

那丫鬟一惊,低头放下了手“赵姑娘一口东西都不肯吃,一直在哭…”

张无忌叹口气,开门进去,只见赵敏已经换了一身白衣,抱着自己的双腿,缩在床角,那发髻也未梳,只是微微一拢,倒平添了几分可人。

“敏敏,别这样,你知道我是为了什么!”他坐在床边,伸出手把她那碎发拢到耳后。

赵敏抬头看他,那眼眶氤氲出泪花,她沙哑着声音开口“张无忌,你从不为我考虑…你拿我敏敏特穆尔当什么人?你这么做,要置我于何地,明教的人会怎么看我,你的长辈会怎么看我?你要娶我,他们更加不会同意!”

张无忌一听,才觉自己确是考虑欠妥,只强求她留在自己身边,并未设身处地的为她着想。

他孩子气的抱住她“对不起,敏敏,对不起,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是要你不要离开我,这样你就不会离开我了!”

赵敏推开他“张无忌,你多大了?你每次犯了错误就这样撒泼耍赖?你凭什么要我次次都原谅你!”她被张无忌抱痛,皱着眉头,捂住小腹。

张无忌捧住她的脸“敏敏,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我正是要你做我妻子,而不是什么别的其他,所以才出此下策,敏敏,关于这个,你不要误会我,好不好!别的,随便你怎么罚我,我都认!”

赵敏看着他“那你放我走!”

张无忌一听,放开她的脸“你还要走!你走去哪里?外面兵荒马乱,你一个女儿家,要我怎么放心,敏敏,你是在逼我,逼我离开明教,离开这些人吗?好!只要你开口,我马上就辞掉教主之位,与你隐于山林!”

赵敏并无此意,也不忍让他放弃梦想日后怨她“我不是这个意思…从前,你和我说,我们一个是蒙古郡主,一个是明教教主,我们是不能在一起的…你要我回大都去,那现在,你为什么不能放了我呢!”

张无忌头快要炸了,他怒道“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我不会放你的,敏敏,我们彼此相爱,这些事情对我们来说,只是小小难关,你要有信心,对我有信心,好吗…”

赵敏不听,抹着眼泪“不是的不是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

张无忌心急如焚,他伸出手指,制住她的脖颈,又往她身上几处大穴一点,赵敏觉得疼痛万分,提不上气,吐出一口鲜血,瞬间内力全无“张无忌,你做了什么?你…你废我武功?”

他把赵敏抱在怀里“对不起,敏敏,等以后我们功成身退,你要学什么武功,我都教给你,但是现在,我必须要这样,才能看的住你!”

赵敏一下哭了出来,她这点微弱的武功,好不容易才练成的“张无忌!你混蛋!你混蛋!”她伸出小手,用力的一巴掌,打在他的俊脸上,但对于他来说,却是不疼不痒,反而抱住她“敏敏,打我你痛不痛快?要是痛快的话,接着打,来呀!”他抓着她的小手继续往脸上招呼?

赵敏气到无奈,不知应该如何面对他,这家伙怎么就这么心无城府,不知事情的严重性,她娇骂道“滚出去,滚出去呀!”

张无忌捂着脸颊,刚走出那屋子便撞脸杨逍与朱元璋一行人。

杨逍见他捂着脸颊“教主,发生何事,这脸怎么了?”

他伸手拉开张无忌的手去看,只见那女子指甲抓痕“真是胡闹!”他怒骂“反了反了,教主,你怎能由一女子打了去!”

张无忌倒是笑笑“没事的杨左使,敏敏就是发发脾气,她不气我了就好,你们找我有事啊?”

朱元璋越过杨逍,抢话道“无事,无事,只是恰巧碰到教主,教主早些休息吧!”

他拉走杨逍“杨左使,这妖女,竟敢动手打咱们教主,明教万万留不得她。”

杨逍一听,也是点了点“但教主与她形影不离,这该怎么办才好呢?”

朱元璋小声开口“益都被围,教主理应出站,到时候赵敏留在濠州,谁顾得上她一个女人…”

杨左使一听,点点头,倒也是个办法。

张无忌自那日之后,便厚着脸皮与赵敏赖在一室,也不理她百般不愿“你就当我迫你也好,多吃一些。”他拿着那鸡汤勺子,送到她嘴边喂她。

赵敏别过头,不理他,从那日开始,这元帅府关于她的流言,传的就更不堪入耳了,她不是不知。

张无忌叹了口气,放下那鸡汤,一把抱起她放回床上,赵敏见他又来,也没法拒绝,干脆别过头不理他和他怄气。

他除着自己衣服“尽快给我生个孩子,这样看谁还敢阻止我们!”

赵敏回过头瞪他“张无忌,你脑子有病吧!”

张无忌金屋藏娇,夜夜流连那蒙古郡主当房里,在朱元璋的“掩饰”之下,濠州城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杨逍对赵敏恨之入骨,多次要求张无忌杀掉赵敏以镇军心。

张无忌不以为意,反而怒怼他“行军打仗一事与敏敏何干,再说,是我张无忌缠着她不放,要杀也该是杀我!”

半月之后,张无忌出征益都,却执意要带赵敏一同前往,杨逍一听,当即大怒“胡闹,现在是行军打仗,带着个女人作甚!”

张无忌不依“敏敏与我分开,我放心不下,除非把她带在身边,不然我也不去了!”

杨逍不敢置信他说的话,一怒之下,叫了他的名字“张无忌,你这混蛋小子,你说的什么话!你心里还有没有一点民族大义!”

张无忌一听,低下了头“反正…我一定要带敏敏一起去…”

杨逍也拗不过他,关于赵敏一事,只好到了益都,再做打算。

那日前往益都,赵敏带着那丫鬟栀子坐在马车之上,只觉困乏难耐,头重脚轻,又一阵阵的反胃“唔~”她捂住嘴巴,干呕起来,栀子连忙扶住她“姑娘,怎么了?不舒服?”

赵敏何等聪明,心里早有了数,她红了眼圈,摇摇头“没事,这马车坐了太久,不透气,好难受…”

栀子连忙给她倒水“您先喝水,我马上去告诉教主…”

赵敏拦住她“不要…不要告诉他,你记住,什么都别说!听到没有!”

那栀子也是个灵透人,当下便明白过来,满眼担忧的扶住她“姑娘,不说可以吗?”

赵敏靠在窗框上“这你不要管…”

是夜,赵敏被张无忌安顿在一营帐之中,她那营帐已明显不同于别人,土地已铺好手工地毯,又置了雕花大床,梳妆台,衣橱,琴桌,俨然一副女子闺房模样。

赵敏听张无忌说,夜间要排兵布阵,怕是要很晚回来,她知机会难得,便换了件方便一些的衣裙,又从身后打晕了那栀子“对不起了…”

她趁着刚刚驻扎的纷乱劲儿,就着夜色,悄悄的溜了出去,又到那马厩,偷偷牵了一匹马儿,溜出那营地,她舒了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马鞭一挥,一骑绝尘。

她一路颠簸,只觉下腹隐隐作痛,胃里走一阵阵的反酸,难受不已,于是她不得行停下那马儿,却已是委屈的满脸泪水。

又见四下无人,只有俯身抱住那马颈,希望寻得一些安慰。

刚刚休息半分,就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马身下的马儿也被惊扰,仰头长嘶一声,赵敏忙勒住缰绳安慰它,只见远处那举着火把的一行人由远及近,她向前望去,正是一队蒙古铁骑,那领头之人,正是自己哥哥,库库特穆尔。

她此刻见亲人,两行热泪奔流,跃下马背就小跑过去“哥哥…”

库库特穆尔见她独自一人,也是心疼万分,但开口就是训斥“我探子来报,说见你一人在这附近,你可知这附近都是山狗野狼,怎么如此大胆?”

赵敏一听那熟悉的声音,再也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哥哥,我好想你啊…”

库库特穆尔一下就心软了,捧着她的脸,语气都好了很多“怎么瘦成这样子,脸色还这么难看?那逆贼对你不好?我非要宰了他不可!”

赵敏一听,连忙解释“没有…没有…我只是…只是…”她又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深夜出逃,于是便语塞起来。

库库特穆尔那才智也不输她,哪是平庸之辈,一眼就看出她不对劲“只是什么?敏敏?你是自己一人跑出来的?”他一把抓住赵敏的手腕,质问她,却觉她脉搏不对,当即大怒“敏敏!”

赵敏抽回手,低下了头,只是不停的掉着眼泪。

库库特穆尔抱她上马“跟我回去!”

赵敏一惊“我不要!哥哥,我没脸再回家了!”她吸吸鼻子“都是我的错,我太任性,搞的大元不容我,他张无忌与明教也不容我…”

库库特穆尔看向他那肚子“我问你,你这肚子,可是你自愿?”

赵敏一听,想起这事,更是难过,也不知如何应对,只能掩面而泣!

库库特穆尔一看她这样子,哪里还忍得了这许多,当即唤了身后侍卫“蒙克,巴图,你们送郡主回营地!”

赵敏抬头看他“哥!你听我说!你不要去!不要!”她知道明教此行兵马布置,也知哥哥手下之人做事风格,夹在中间,都不愿背叛!

库库特穆尔皱眉道“这件事你不要管!哥去宰了那狗贼,给你讨个公道!”

赵敏一听,也是心急,她知道自己哥哥是个什么脾气,他虽然武功不敌张无忌,但论权谋机智,却是远胜于他,她挣扎下马,拔出他的配刀,架在脖子上“哥,你是要逼死我!”

库库特穆尔一见,连忙也下马,伸手拦她“敏敏!不要,哥哥不是这个意思,你听哥说…先把刀放下,乖…”他不敢乱来,知自己这妹妹任性妄为,难保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儿。

他正要劝阻,却听后方也是一队兵马蹄声,火光冲天,赵敏回头看去,心叫不好,这一番耽搁之下,竟让明教之人寻了过来。

库库特穆尔抬头望去,正是那张无忌领兵前来,只见他心急如焚,翻身下马“敏敏!你做什么!”

赵敏回头看他,眼中满是哀怨。

张无忌与库库特穆尔并不相识,这番情景之下,只以为是大元军队前来捉她回去“范右使,保护好敏敏!”他顾不上多想,上前就与那库库特穆尔对起招来。

范遥正要开口,却已是来不及。

那库库特穆尔虽不及他内功深厚,但从小习蒙古外家拳脚,百招之内两人竟不分伯仲。

赵敏见他要用那真正功夫,大惊失色,怒道“张无忌!你住手,不许伤他,那是我哥哥!”

张无忌一愣,急忙收功,不敢再还手,却被那库库特穆尔一拳打在心口,又一拳打在胸腔,张无忌口吐鲜血,后退两步。

杨逍一听此人正是那蒙古将官王保保,怎能放过如此机会,上前冲到张无忌身前,用那乾坤大挪移就要攻他。

赵敏一见,也别无他法知哥哥承受不住这神功“张无忌,我哥哥要是受半点伤,我就死在你面前!”她架在脖子上那刀,用力了几分,血顺着那白色纱衣流到胸前,吓得张无忌瞪大双眼“杨左使,不要啊,快住手!”

杨逍回头“教主,机会难得!”

张无忌道“两军交战,应在战场之上比个高低,而不是此处,今日我只为敏敏而来,不愿伤人!”他起身运功制住杨逍。

赵敏这才放下心来,张无忌哄着她“敏敏,把刀放下,过来我这!”

赵敏摇摇头“你放我走吧…”

张无忌一听,不能接受“你要走去哪儿嘛!敏敏!你回来…我不打这仗了…”

杨逍一听,怒道“教主!你说什么!”

赵敏轻轻勾了勾嘴角“张无忌,这仗,不是你说不打就能不打的,你别孩子气了…”

张无忌不舍她,掉了眼泪“敏敏,我求求你了…”

赵敏也道“我也求求你…好不好…”

他叹了口气,再无他法“你要不要过来?”

赵敏见他脸色,就知他不愿放过自己,也知这场对峙自己毫无胜算,颤抖着抽泣起来。

“你不要逼我…敏敏…”他冷声说道,看向她身后的库库特穆尔以及一行蒙古铁骑。

赵敏那素脸带泪,苍白如纸,再那火光的映照下,只有眼底与鼻尖有丝红色,更显的倾国倾城,连杨逍望去,都觉肯定,却是个祸国殃民的妖女。

“不要用死来要挟我,你死了,就再也护不住他们了…”他轻声哄她“乖…放下那刀…过来…”他招招手。

赵敏回头看向哥哥,终是心下一软,扔了那刀,“哥…你回去吧,别担心我…”

她那单薄的身子在这山风之中摇摇欲坠,却坚定的一步一步走向张无忌。

张无忌见她过来,这才安心,伸手迎她抱她,直到触到她身子的瞬间,才觉安心“敏敏!”

他一把拥住她,而赵敏那眼睛,却是盯着库库特穆尔“保重…哥哥…”


自那日掳了赵敏回来,张无忌特派八名精兵日夜驻守她营帐之外,防她再跑。

赵敏也是和他赌气“你又何必派人看着我,我怎么敢再跑,不怕你去杀了我哥哥吗?”

张无忌放下那她不肯吃的饭“敏敏,你别这样,我不是真要伤你哥哥,我向你保证,我不会!我就是怕你离开我!”他柔声哄劝,又端起那汤碗“你乖,吃一口吧…”

赵敏别过头,闻不得那味道,又不想被他看出端倪,只能强忍“拿开,我不要吃!!!”

她起身坐回床上,背对他喘息。

张无忌愣在原地“好好好,拿开,你别激动,我叫人拿走!”

大元军营之中,汝阳王盛怒之下掀翻了那木桌“畜生!畜生!畜生!”他气的站不稳身子,库库特穆尔忙上前扶住“爹,你千万要冷静啊!”

“你要本王怎么冷静,你妹妹现在这幅处境,我当初真是瞎了眼睛,我就应该把她毒死!也免得她受这份罪啊!”汝阳王眼泛泪光,又气的满脸通红。

那玄冥二老还在一旁帮腔“王爷,郡主在明教的处境,哎…据咱们的探子来报,张无忌本想于去年底娶郡主过门,可明教众人多番阻挠,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后来不知怎么的,听说那张无忌与郡主大吵起来,然后…”

汝阳王正听得认真,不由得问道“然后怎么样!”

那鹿丈客阴险卑鄙,故意引导“然后不好说…”

汝阳王更怒,拔刀就架在他的脖子上“什么叫不好说,鹿丈客,你要是敢有半句隐瞒本王,本王就叫你命丧当场!”

鹿丈客颤颤巍巍的跪下“王爷饶命啊,小人…小人是从郡主身边下人口中得知,郡主与张无忌早已反目,那张无忌竟日日强迫郡主与其欢好,还至郡主有了身孕,那日郡主刚到益都,是趁乱,独自逃出来的,哎~郡主这段时间,可真是吃尽了苦头啊!”

汝阳王听完,已是两行眼泪,他看向库库特穆尔求助,只见儿子也是红着眼圈点了点头,认为那鹿丈客所说大差不差“这该死的逆贼,逆贼,本王要扒了你的皮拆了你的骨!鹿丈客,本王要你不计任何代价,把郡主给我救回来!”

鹿丈客满脸为难“王爷有所不知,那张无忌武功今非昔比,而且他还派了八名精兵看守郡主,恐怕和我二人之力,不止救不了郡主,还会白白送了性命!”

汝阳王听罢,更是心急“这…这可如何是好!”

“王爷别急,小人买通了郡主身边的下人,王爷看看要不要带个话给郡主,让郡主先安心,哎,郡主实在是太可怜了…”

汝阳王看了看儿子,马上拿了纸笔“儿啊,你来写,告诉敏敏,不要怕,万事有爹和哥哥在!”库库特穆尔一时愣住,就听父亲大怒“写啊!”

他立刻坐下写了起来,他知道父王自小偏爱小妹,怎能忍此大辱。

那信自是由鹿丈客交到了朱元璋手中,那朱元璋一看,只是一封宽慰女儿的信件,他眉头一皱,拿出纸笔,模仿起来。

赵敏自那日回来,便乖乖的待在那营帐之内,不再动出逃之念,这几日,她孕反严重,也知这情况瞒不下去。

待张无忌再次逼着她吃那晚餐之时,她看着张无忌没眼睛,欲言又止。

张无忌依旧是耐心满满“敏敏,这个不喜欢?你试试这个…这鱼很新鲜,我特意叫…”

她打断他的话“张无忌…我…”她终归是个女子,难以开口,还是低下了头。

张无忌见她主动与自己说话,激动不已“怎么了敏敏?你要说什么?”他握住她的手。

“我有些不舒服,你给我诊诊脉吧…”她低下头,没有抽出那小手。

张无忌满是担心,即刻为她搭脉,却满脸震惊的看着她“敏敏…你…你有孩子?”他那尾音都忍不住笑意,起身一把抱住她。

赵敏却没有他那样开心,只是点了点头“张无忌,我问你,这下该怎么办?”

张无忌脸上挂着笑容,正抱着她的腰在她的肚子上摸个不停“什么怎么办?”

赵敏见他这幅孩子气的样子,也是拿他没辙,便不再说话,任由他激动的摸来摸去。

张无忌这贼小子知道她有了自己的骨肉,已是不敢再动她,可这一夜,都是紧紧的抱着她不放,睡梦之中,都轻抚她那还十分平坦的小腹,赵敏虽心思繁重,但怎能不被他这真挚春风化雨。

是以便由着他胡闹,一夜都将睡将醒,次日,赵敏将近午时才醒来,那伺候她的丫鬟她看着脸生,不由得警惕起来“你是谁,栀子呢?”

“栀子姐姐病了,郡主,这个您收好!”她端着的那脸盆下,竟藏着一封信件,偷交到她手里。

赵敏打量着她,又看看那信封,确是哥哥的笔迹没错“你从何得来?”

那丫鬟跪在地上“奴婢昨夜在帐外被一黑衣人胁迫,他吩咐奴婢把这封信交给郡主,还说,如果郡主想要回信的话,三日之后,想办法把这信件放到军营后那条小溪的松树乱石之下,便可放心。”

赵敏皱着眉头,挥手让她出去,冷静了一番之后,才迫不及待的打开那信,她掉着眼泪读完父亲的宽慰,又见信中最后写到:本月十五正是中秋佳节,距明教驻扎军营不远有一破庙,望妹能设法相见,一解父兄思念。

赵敏把那信捧在心口,一时之间不知该何去何从,她对父兄思念成疾,但自己身陷明教,此举怕是会害了他们。

张无忌自得知她有孕之后,更是恨不得十二个时辰都护在她身边,她想去送信是难上加难,更不要说是去赴约。

但她还是忍不住对亲人的思念,于是第二日醒来,她写好了那封回信,破天荒的出了营帐,到张无忌日常议事的地方寻他。

“报!教主…”

张无忌正是焦头烂额,忽听帐外将士通报,他不待听完便开口打断“我不是说了,今日谁都不要打扰,我要好好研习这武穆兵法!”

赵敏在帐外拦住那面露难色的将士,示意他退下,自己便小手一伸,拉开帐子走了进去。

张无忌皱眉回头,见来人竟然是她,骤然喜笑颜开,扔下那兵法,上前抱她“敏敏,你怎么来了?昨晚睡得好不好?”

他说话间,那大手已经放在她小腹之上“孩子乖不乖?”

赵敏对着他笑了笑,点了点头,又有些不大适应,于是便红着脸,拉开他的大手“无忌…”她靠进他的怀里,主动的抱住他的腰,张无忌一愣,竟是觉得她好久没这样亲近自己了,于是,便想也不想的,环抱住她“怎么了敏敏?”

她在他怀里低垂着眼睛,那目光还是谋划的闪动一转,便悠悠开口“没怎么,我今日睡醒,觉得精神很好,想要你带我出去走走,听栀子说,咱们驻扎的军营后面有一条小溪,小溪旁还有各式各样的果树林,现在入了秋,果子都熟透了,可漂亮了!”她从他怀里抬起头“无忌,我从没见过,我想去看看!”

张无忌一听,哪里还管什么武穆遗书,捧住她的小脸“那我们等一下就去,你先吃午饭,不吃饭,我可不带你去!”

赵敏一听,也只好点点头,就在他那营帐中随意吃口就好,但他不依,硬是叫来日日负责她膳食的下人安排,尽管事后她就吃了几口。

午后,张无忌带着她出了军营,怕那秋日溪边微凉,又给她披了一件斗篷。

二人由着马儿悠悠前行,张无忌不敢颠簸她,赵敏靠在他怀里,那微凉的小手,总是不自觉的去了触他的大手,仿佛就快要触不到一般,十分不舍。

“无忌…要是马儿一直这样走下去就好了…”

张无忌低头看她,心下无奈“敏敏,对不起,我实在情义两难…”

赵敏摇摇头,勾了勾嘴角“我不再怪你了,你是堂堂七尺男儿,你有你的理想抱负,我不想你为了我,放弃复国大业,要不然,以后你会时时刻刻责怪我的,我不要跟你做一对怨侣…”

她赵敏自小高人一等,事事占尽上风,是以,现下面对张无忌,如果二人心生怨怼,终日于那相互埋怨中度过,那她宁愿二人鸾孤凤只,又或是阴阳永隔。

张无忌低头吻她额头“敏敏,答应我,你和孩子要好好的待在我身边,不要离开我!敏敏!答应我!我再也受不了亲人离开了!”

他说着又会想起小时候父母离去的场景,那大手竟是微微颤抖起来,赵敏回头看他,从未见过他这幅样子。

“无忌…”她心疼不已,也是猜到了他想起父母,便拉着他的大手放在自己肚子上,慢慢的抚摸。

几日之后,赵敏又从那丫鬟手中拿到了哥哥的来信,他竟是真的收到了自己送出的那封回信,也相约在十五中秋佳节之夜,破庙一会。

现在,她只要想出,那夜怎么脱身就好。

倒也不难,她起身烧了那信件,那夜十五中秋,张无忌定然是和军中将士一同庆祝,自己只要是称作不适不去参加,他最多过来叮嘱几句,还是要陪同将士的,到时候出逃就容易多了。

日子转眼即逝,和她预想一样,那日营中设宴,共庆中秋,张无忌抱着她问她想要吃些什么,好让人去准备。

赵敏揉揉额头,抬头看他“无忌,我头好痛,我不要吃了,我想回去休息!你送我回去好不好?”

张无忌一听,立马给她诊脉,好在她脉象正常,赵敏看着他开口“可能是吹了风,有些不舒服,我想回去睡一会。”

张无忌一听,一把抱起来她“早上跟你说过了,出来要把斗篷上的帽子戴好,这山风不比城中!”

赵敏勾勾嘴角“又不是什么大事,回去喝碗姜汤就好啦!”

“你的事,哪件都是大事!”他皱着眉头,一脸担忧。

赵敏于心有愧,便低下头不敢看他。

她回到自己那雕花大床之上,便裹着被子装作疲累“你去忙吧,我要睡一会儿,不要吵我,我现在不想吃东西,等我饿了,会自己叫栀子给我准备的!”

张无忌一听,也不觉有什么,自己今日也确实有事,便点点头“那你乖乖,我早些回来。”

赵敏闭着眼睛,小手推了推他。

见他离开,她假装安睡片刻,便唤了丫鬟进来,故意让她为自己翻找一药油闻来缓解头痛,趁那丫鬟埋头苦寻,她手执木棍,把她打晕,又扶着她到床上面朝里侧躺,散开她的发髻,脱下那丫鬟服,藏于被子之中,又替她盖好“委屈你了…”

她放下半边床帐,行至帐外对着那看守的两名侍卫交代“我的珠釵找不到了,应该是从你们教主那里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掉了,你们两个,顺着帮我去寻!一定要找到,那是你们教主特意派人去大都为我买来的!”

那两名侍卫那里敢不听,忙行礼去寻,她见那二人走远,又偷偷从帐中溜出,悄悄往那漆黑中走去。

那两名侍卫还真寻到,那支被她特意丢在半路上的珠钗,兴奋的要回去领功,却见帐中烛火半熄灭,他们悄悄拉开帐子一看,只见床帐半放,那“郡主娘娘”已经睡下,他们那敢惊扰,立马在外站的笔直,等她醒来再完璧归赵。

赵敏走了半个时辰,只觉两腿酸软,终见一破庙,她小跑两步,脸色竟苍白起来,下意识的扶住小腹,平复了一下,慢慢的推开那门,只见自己那威严的父王一身汉人打扮,那鬓间竟已斑白,她顿时眉头一皱,两行热泪落下,扑进汝阳王怀里“爹!”

汝阳王拉开她,细细的打量她的小脸“敏敏,怎么瘦了这么多,爹的乖女儿,什么都不要说了,爹都知道了,敏敏,跟爹回家!”

赵敏一听,疑惑的看着他“爹?你知道什么?”

汝阳王看她这幅样子,那压制的怒气上升“敏敏,到了现在,你还要瞒着爹是不是?你所受的罪,鹿先生都跟我说了,为爹的要是知道你现在过的这种日子,我当初就应该把你毒死,也不让那个畜生这样糟蹋你!”

“爹!!!你在说什么呀!无忌他…他没有…”赵敏抹抹眼泪,还要解释,汝阳王根本不听,大怒打断他“不再在为那个叛贼解释了,你跟爹回家,我们打掉这个孽种!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你还是爹爹的好女儿!到时候爹再把那个畜生叛贼五马分尸,为你讨个公道!”

“哈哈哈哈哈哈,恐怕今天要被五马分尸的是你们吧!”那破庙门被踢开,只见朱元璋竟带着一队人马闯入“汝阳王,你看看这是什么!”

他说着,扔下一木盒,自那木盒里滚出一人头,双目怒睁,正是库库特穆尔!

赵敏吓的全身颤抖,无法接受,歇斯底里的哭叫“哥哥!”

汝阳王老泪纵横,带着儿子沙场征战,也早就预备马革裹尸,但没想到是这幅场景,他怕惊到赵敏,把她扣在怀里,不让她再看“敏敏,别怕!你哥哥是特穆尔家族的英雄!”

他指着朱元璋,又看看与朱元璋互交眼色的鹿丈客“原来你就是那明教奸细…”

朱元璋所带之人皆为高手,其中二人与汝阳王交手,一人轻易擒住赵敏,伸手点住她的哑穴。

朱元璋见双方缠斗,又派了十几人上前,不过数十招,汝阳王败下阵来,生生被擒。

朱元璋不屑一笑“汝阳王,话可以乱说,饭可不能乱吃,明教奸细,是你那千金郡主吧!你个老乌龟,居然连自己女儿都舍得出,你派她迷惑我们教主,但你可知道,你那捧在手心里的女儿,在我们明教过的是什么日子,哈哈哈哈!”朱元璋笑的下流,转眼看看身后的卫兵…

那众人也不清不楚的笑了起来,赵敏羞愤难当,竟已咬破嘴唇。

汝阳王发指眦裂,大吼一声,用尽全力挥开擒住自己的人,大有要与那朱元璋同归于尽之势。

只见朱元璋眼色一使,身后那玄冥二老竟一掌打向汝阳王。

赵敏嘶吼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她只觉呼吸苦难,就要窒息,一下瘫软在地。

汝阳王口吐鲜血,全身经脉尽碎,临行之前,他看向赵敏,心疼的唤了一句“女儿…”

朱元璋可是得意了,一下灭了敌方两位大将,他看向赵敏“把她压回去,交由教众处理,哈哈哈哈哈”他还要借这个机会逼张无忌一把。

一行人压着已没有灵魂的赵敏行至破庙之外,只见两名黑子男子,如鬼魅一般,飞落至赵敏两侧,手指用力在擒住她的侍卫后颈一点,那两名侍卫当即脊椎断裂,命丧当场。

他二人扶住赵敏,纵身一跃,消失在黑夜之中。

朱元璋心叫不好,计划大乱,回去无法交代,就见前方张无忌带大队人马寻了过来“朱元璋,你可见到敏敏?”

他整晚心思都在赵敏身上,是以早早的就回去看她,哪知床帐拉开,见那背影,心就冷了半截,她竟又逃掉了吗?

朱元璋跪在地上“教主,元璋刚刚抓到那妖女私下与元军联络,出卖明教,已将察罕特穆尔,库库特穆尔宰杀!”

张无忌一听,跃下马背,大惊失色“你说什么?你杀了汝阳王与王保保?敏敏呢?敏敏在哪儿?”

朱元璋抬头看他“元璋本要压那个妖女回去给教主发落,谁知道,刚刚来了两个武功极高的黑衣人,把她救走了,元璋估计是她的同伙!”

张无忌已是急红了眼眶“朱元璋。你不要胡说八道,敏敏绝不会出卖明教的!”

“教主,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所有人都见到了,那妖女就是汝阳王派来迷惑你的!”

“你住口!”张无忌一气之下,竟要一掌拍死他,杨逍急忙阻止“教主,朱元帅立了大功,万不能伤!”

张无忌双手颤抖“去…去给我查是谁掳走了敏敏,天亮之前我就要知道!”

赵敏再醒来时,只觉自己躺在那舒适的羊毛软褥之中,睁眼望去,竟是自己民族的蒙古包顶,她坐起身,那于桌前看兵法的男人立马上前“敏妹,你醒了,太好了!”

赵敏一愣“太子殿下…”

太子低下头“汝阳王与库库世子,是我们大元的英雄,你放心,他们的遗体已经运回特穆尔陵园…”

赵敏一听,瞬间回忆起昨夜,她颤抖崩溃缩起身子抱住自己“爹爹…哥哥…对不起…对不起!”

那太子坐在她身边搂住她的肩膀“敏妹,别哭了,还有我在呢,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你告诉我,你这次都从明教那里知道了些什么?”他真以为赵敏是明教奸细。

赵敏一听,通红着眼睛看着他“太子,你说什么?”

“我说,告诉我他们这场仗会怎么打!”

“我不会说的!”赵敏别过头,不去看他

太子变了脸色,扭过她的小脸“敏妹,你别忘了,你可是我的太子妃…”

赵敏不屑一笑“我敏敏特穆尔,只是我自己。从不属于任何人,况且,我现在肚子里,有了张无忌的骨肉,你还要我做你的太子妃,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那太子以为她找借口“敏妹,你少耍花招!”

赵敏伸出手腕给他号脉,那简单的喜脉他还是摸的出来的,他顿时恼羞成怒,一个巴掌朝她扇去“贱人!!!你…你竟如此不知廉耻!”

赵敏抹抹嘴角上的血,又看了看那手指“你别想从我嘴里问出什么来…有种你就杀了我,反正,爹爹和哥哥都死了”她说着,那眼泪又啪嗒啪嗒的掉下来。

张无忌寻了赵敏几日,终是一点消息没有,他急的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但即便如此,仗还是要打,元军宣战,双方军队在开阔地带列阵对峙。

张无忌本无心应战,但事已至此,还是要挑起大梁,他领兵对战,只见那皇太子骏马拉着的战车之上,竟坐着一白衣女子,张无忌大喜“敏敏!”

他一跃上前,很快,元兵就趁机攻他,赵敏被点了哑穴,知他们利用自己引无忌入阵,急的只想冲来那穴道,无奈自己被张无忌废了内力,只能运用那心法,聚气应冲。

张无忌刚一入阵,身后那明教中人也纷纷开打,无奈两对人马势均力敌,一时难分胜负,那皇太子不忍再损兵折将,于是下令退兵,张无忌不肯放过赵敏,依旧穷追不舍。

赵敏惊他上当,竟自断经脉,冲开穴道“无忌!不要!快走啊!”她说罢,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张无忌一惊,再顾不得许多,使出乾坤大挪移最高境界,那天地仿佛混沌一般,在等尘埃落定,他已把赵敏牢牢搂在怀里。

“敏敏,没事了,我们回去。”他喜极而泣,上下打量着她。

赵敏摸摸他的脸“无忌…”

那眼中似有化不开的浓情。

那皇太子见二人旁若无人的相拥,大怒“敏敏特穆尔,你身为我蒙古绍敏郡主,竟然通敌叛国,手握明教军机却不肯回向大元还害死亲生父兄,简直罪无可恕!”

赵敏像是不把他的话听在耳朵里,自顾自的摸着张无忌的脸“无忌,我没有告诉太子明教的兵力部署,我去见我爹只是见他老人家太过于思念我,我没有出卖明教…”

张无忌把她抱在怀里“我知道,我都知道,别再说了…”

“无忌,太子说的对,我敏敏特穆尔,爱上叛军对头,背父叛国,最后还害死了爹和哥哥,我罪无可恕…”

张无忌一听,吓了一跳“敏敏,你别这么说,不怪你…”

赵敏摇摇头,竟在那千军万马之前,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然后忘情吮吸。

张无忌一时愣住,脸红不已,但也没有推开她,刚要伸手抱她,只觉她那小手在自己胸前用力一推,随后向身后的元军跑去。

他反应过来,就要去追“敏敏~你要去哪儿?”

赵敏回头看他,站在元军与明教两支军队之间,她见张无忌逼近,于是从那刚刚一番激战的土地之上捡起一把长尖刀,架于颈间。

张无忌顿时不敢再动“敏敏,不要!”他声泪俱下,不知怎么的,这次他觉得,自己真的要失去她了。

是以,他双腿发软,跪在地上“敏敏,我求求你,不要…不要…”他像是知道了她的决定一般,极力挽留…

赵敏回头看向皇太子“太子殿下,敏敏特穆尔愧祖先大汗,愧对特穆尔家族,愧对父兄,再无面目面对族人,只愿死后永轮地狱,忏悔赎罪。”

那太子与她一起长大,倒也没想事情闹到如此地步“敏妹,你不要冲动,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眼中再没有那元军,再没有皇太子,转头如一汪春水一般看着张无忌。

“无忌,你可还记得,我要你为我做三件事?那第三件事,当日你没有答应我!今日,我要你做的事你可不能反悔!”她说话那语气哭腔中带着娇俏,仿佛那年在武当山肆意撒野的小丫头一样。

“敏敏,你把刀放下,我什么都答应你…我求你…”他沙哑着声音想要一点点靠近,但他靠近一点,赵敏那刀便更贴近脖子一点,他便不敢再乱动,只是低声呢喃“敏敏,你可怜可怜我…”

“张无忌,我要你为我做的第三件事…”她这话说的明媚,后半句却是有些哀怨“他朝重蒂良缘,莫对生妻谈死妇…”

张无忌一听,顿时悲怒“赵敏!”

她听罢,笑了笑,随后眉头一皱,那窄刀划过颈项,鲜血顺着她旋转的身子喷溅散落,染透了那白色的纱衣,那单薄的身子在那秋日的阳光下骤然倒地。

张无忌睚眦俱裂,双腿已是无力,只能两步一跌的奔到她身边,抱着她的身子,伸手去堵她那伤口“敏敏,敏敏,你不要死,没事的,我会治好你的,你不会死的,敏敏,我们…我们的孩子还没有出世…敏敏…”

赵敏血流不止,已是弥留,她只觉阳光刺眼,睁开一条小缝去看,天空中有鸟儿飞过,她觉得见过这个画面,好像是孩童时候,一不小心摔在王府花园之中,却耍赖要爹爹抱时。

又听耳边那温柔又已经沙哑的声音不停哀求,她也觉曾经听过这声音,像是在那石佛木屋之中,她曾做她一天平凡妻子…

她脑子里像是走马灯流转轮回,想起那绿柳山庄情窦初开,又回想起灵蛇岛上他对自己的感情矢口否认,回想起濠州城他与自己出逃,回想起他夜夜在自己耳边呓语,回想起那日二人在溪边任由马儿悠闲的带着前行

“无忌…要是马儿一直这样走下去就好了…”

赵敏骤然清醒,只见张无忌那眼睛红肿不已,已是一副什么都顾不上的样子,她用尽全力,伸出那白嫩的小手,抚上他的脸“无…无忌…对不起…我们的孩子…不能出生…请…请你…原…原谅我…”

张无忌知她的意思,她不想孩子出世被人诟病,他忽然发现,敏敏太累了。

张无忌抱着她起身“敏敏,你累了…睡吧…我带你回家…我会找一个你喜欢的地方,盖一座小木屋,房前种满菊花,屋后用我会凿一条水系,从山上引泉水来给你…敏敏…”

他觉得怀里那本勾住自己脖颈的小手,缓缓滑落,他顿了顿,任由眼泪落下,哽咽着继续说着“夏天的时候,我陪你赏雨观莲,到了冬天,你陪我围炉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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