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想写他,但是面对他的离去,自己凭添若许的伤感。
是离别还是惦念?不知道。
最初和他相识,只缘于声音。
他在远方。
我们总是通过电话沟通关于工作方面的些许事。
他柔柔的声音,轻轻地,像个女孩子。
素日,心里常想,未谋面的男孩儿会是什么样子呢?
感觉应该是个头不高,黑瘦的那一种,矜持,怯懦,言语中透露出些微的底气不足。
不过,后来见到其人,我才明白,那男孩儿不是我想象的那么回事。
出入相当大。
一米七多的个头,白白胖胖的,一点也不象幼年遭遇饥荒的,倒如现在温室的花骨朵儿一样。
纯粹的可乐和汉堡包的寄生物。
这话有点冤枉他了,没有听说过他喝可乐又吃汉堡包,不过形象上总会让人误解。
我们虽未见过面,但电话里可以说沟通得烂熟,每天都要跟他沟通工作方面的事情。
他的慢性子害得我数次都想心脏病发作。
不过,摊上这种男孩儿,没办法。
第一次见面,我去调研工作,在异地分厂他要请我吃饭。
我知道,讲究一点的饭菜,在那穷乡僻壤根本就是侈谈。
我们就找了厂子周边的一家,说是他们经常去的那一家。
他还约了另外一个男孩子,老乡。
吃饭当口,他对我领导长领导短的叫,让人心里不舒服。
当然,对于我这样极富亲和力的“上司”,他还是有许多好感。
不过,那一顿饭是我买的单子,同志们也不容易,在穷山恶水的地方,工资又不高。
草草在分厂呆了两三天,都是他陪我,我们无所不谈。
也许是心态问题吧,或者确实是怀才不遇,前些时,他回来了,离开了分厂。
我知道,对于他,很多人对他都有看法,包括我。
也许,我们讲奉献精神,就不用讲报酬了。
可是他在同行业呆过,水有多深,他比谁都明白。
回来后,他就在我眼前晃了若许天,没有正式定岗位。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想要他,配合自己开展产品测算工作。
因为他在分厂干过,还是会计师,能耐比我大,我想让他接我的手里的活,毕竟自己在工作岗位上干了这么长时间,烦了,磨砺的没有激情了,想找点挑战性的工作。
就熟悉了几天吧,他已经能够比葫芦画瓢,有模有样地做我的那份工作了。
可是面对犹豫不决的岗位调整通知,让他有了去意。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拦住他,前方,也许有更能让他施展才能的地方。
他走了,一个人向我道别。
当时,自己心情很不舒畅,是呀,这样的离别一次又一次,真的像恶梦一般无法挥去。
我们寒喧了几句,他就坐了车,望着远去的背影,我无言。
还记得,他每每买了西瓜,总会给我打电话,在他的宿舍我们两个会恶狼般把它消灭。
有好几次了吧,记不清了。
不过,有次他送我的棒棒糖,印象很深,以前的同事给他寄的,给我了一大把,虽说我不爱吃糖,但我还是贪婪地收下了。
没人的时候,我会偷偷地叼上一颗,回味那种甜,美美的,仿佛回味他在身边一样,还是那样地冲我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