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勉强止住伤口,心中暗暗懊悔没有听从老师的忠告。确实不是单纯的碎尸案。而此时此刻涉身蜘蛛巢穴的他,只能像陷入陷阱的猎物一样等死……——题记
半夜醒来,我的头剧烈疼痛。意识很模糊,有关昏迷前的记忆一片空白。
我这是在哪儿?
我环顾四周,狭小的木屋 寒风不停从木板缝隙中灌进来,两张抵着墙放的简陋木板床,极少数量维持生活的日用品,一张用木板和空煤油桶搭起来的桌子,阴冷的房间充斥着霉烂味。
窗户呢……我顺着光亮摸索过去,发现窗户被几个大木板封死了。透过较大的缝隙,隐约有淡淡的月光,伴着海水的腥味和刺骨的寒意。
海?我的头又一阵剧痛,依旧想不起来。这时我的眼睛已经适应了屋子里的黑暗。空等下去不是办法,我决定先在屋子里四处看看。
湿气严重侵蚀了墙壁,可以想象木材霉烂发黑的样子。在墙角推了一些木板和空油漆桶,可能是建造这间木屋剩下的耗材。木屋构造极其简单,外墙可能用了某种加固材料,唯一透光的地方是被封死的窗户,还有……那是一扇门?
我试着从里面打开这扇门,门外传来铁链的声音。看来从里面是打不开的。我用手一点点沿着缝隙滑下去,突然感觉到了门上异样的凸起。
那是一片嵌在木头里的硬质片状物体,我在黑暗中努力辨认,不自觉地把它和已认知的某样东西作比较。反复确认后,我陷入极大的恐慌之中。
毫无疑问,那是人的指甲。
我的神经紧绷,头像炸裂一样疼痛起来,一些零落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浮现。
现场已经被保护起来了,鉴定科的人进进出出,忙着做现场勘测和记录。李默和前辈袁山从拉起来的警戒线下钻进来,一边压低声音交谈。袁山向值夜班的警察略微点头示意,两人走进了老旧的民宅。
袁山前辈是资深的老刑警了,有着敏锐的洞察力和独特的办案思路。他曾是一名缉毒警察,多年与毒贩打交道,锻炼了他完美的伪装和强悍的人格。他习惯了一个人生活,也多次死里逃生,所以在行动中的代号是“猫”。(取猫九条命之意)而李默作为新人,在一起夫妻谋杀案中,作为唯一提出反对意见的人并亲口让嫌疑人供述了真相,让他觉得找到了可以托付重任的人。在接到这次的案子后,他带着李默一起前往现场。
“原本这不是我们这些刑警的管辖范围。这个大码头吞吐货物量很大,鱼龙混杂,藏着少数走私犯和毒贩。根据线人提供的可靠消息,这个房子里曾藏着1.5吨的冰毒,缉毒的那帮人本想一网打尽,不知道怎么走漏了风声,他们只好在今晚行动,但是,很明显,他们被耍了。我们之所以来这,一方面是我受以前同事的委托,另一方面,是因为发现了其他的东西。”
“其他的东西?”
“对,走吧,看看就知道了。”
两个人穿过没有灯光的楼道,来到标志的屋子。屋子里面只有极简陋的生活用品,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一个巨大的冷冻肉的冰柜。
“就是这个了。”袁山仔细戴上了手套,握住了门把手。“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李默不禁手心攥出汗。当他看清冰柜里的东西时,一阵头晕恶心,胃酸上涌。
冰柜里密密麻麻整齐放满了密封好的肉,那是人身体的各个部位,严格分类装在各个袋子里。眼睛,手指,内脏,各种部位的肉,甚至睾丸。每一种都有些相当的数量。
李默忍住没有吐出来。“这种程度的碎尸……真难想象是人所为。”
“如果只是碎尸,那事情就简单了。”
“袁老师,你的意思是?”
“如果是销毁尸体,完全没必要这样严格分类,除此之外,分类的标准之高也很有意思。比如说这带睾丸,大致推断是14至16岁男生的,这个冰柜里,有男有女,几乎包涵了所有的年龄段。只能说,这已经不单单是杀人了,而且是严重的心理变态和虐尸。”
袁山盯着那些密封袋陷入了沉思,“看来这次麻烦了。如此多的尸体,却没有收到相应的人口失踪的报告。很可能在这件事情背后,隐藏着一个庞大的组织。”
他缄口不语,良久,突然转头看向李默,“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你退出吧,绝不许插手。”
“老师又打算一个人吗?我不同意。”
“李默,我不是讯问你的意见,我只是单方面地通知你。是我以你的上级身份对你下的命令,你必须服从。”
李默没有说话。老师性格如此,既然态度坚决,忤逆他也没有什么用。
“好,我答应老师。”
袁山闭上眼,没有再言语。
即使是老师您这种勇士也没必要总是一个人,李默在心中默默想,或许我能找到案子的突破口。
趁袁山没注意,他悄悄藏匿一根独立包装的手指。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