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拜关山

十月阳光如泻,到处浸透着欢聚和幸福的气息,处处鸟语花香,繁荣昌盛的景象。徜徉在祖国节日的牧野城里,五彩缤纷的秋菊,芳香四溢的一串红,姹紫嫣红的月季在人工的摆放下,出现了各种造型优美,形状别致的图案。三三两两的人群在此拍照留念。各种各样的花木郁郁葱葱,草坪绿茵茵像地毡一般,用一串串红色的花朵组成的“庆祝国庆”字样鲜艳夺目,各种吉祥造形的图案栩栩如生,火红的红灯笼分别挂在人民公园,和谐公园,向阳公园,牧野广场的大街两边。这样的氛围使牧野大地显得更加的明丽,温情,祥和,也更富有诗意。可这样美好的牧野城却再也拦不住一颗思念的心。

    那些云气缭绕,美不胜数的太行景点,仙风回荡,千姿百态的中原名胜古迹,也都不是我想要看的。

车子沿着长济高速飞驰,窗外连绵的岗岭,起伏的山峦,令人心驰神往的八百里秦川,金光耀眼的古城西安,“金宝鸡,银凤翔不如岐山的一后晌”的美丽都城,这些,也都不是我要去看的。

      也许早就是一种长久的永恒的心灵相约,也是冥冥期盼中早已安排妥当了的。我在这个小假期一路马不停蹄地回到了千里之外的陇上家乡。绿色煤都张开他最俊美的胸膛拥抱了我。早晨一缕金色的阳光和我们撞了个满怀,秋风吹来,穿着短袖的我们不仅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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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冷了呀!”便迫不及待地走进一家牛肉面馆,里面吃早饭的人很多。找了一个安静点的地方,坐下等待。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牛肉面便端了上来,服务员脸蛋红扑扑的,微笑着将面放在我们面前。一碗面下肚,顿觉全身都暖和了许多。

  车子再次沿着西华街道一路向前,半小时不到的车程便到了兴民村。

小村子依然那么安静,路上几只鸡悠闲地散步,两只狗儿欢蹦乱跳着从路上跑过。这时候我看到朝思暮想的家,还是原来的样子,还是原来的颜色,烟囱里冒出缕缕炊烟,散开来,消失在房顶上空。母亲依然在大门口深情地张望着,看到我们,母亲褶皱的脸上有了笑容,她系着围裙,赶快帮忙搬着行李。进到屋里麻利地给我们倒水,招呼我们坐到炕上。她摸着儿子的头,问着,说着,笑着。而后回到厨房,端上早就准备好的饭菜。

    儿子说吃过饭了,“在路上草草吃过了,但还是有些饿了。”看着母亲辛苦准备好的饭菜,我说。也许就是从我打电话说要回家的那一刻开始,母亲就开始在锅灶旁边忙碌开了,她为的就是给长途跋涉归来的我们,吃一碗热乎乎的手擀面,无论吃多少,她心里也是幸福的,暖和的。

    又一碗面下肚,太阳老高了,我们和父母一起沿着玄凤山坐车走向麻庵。有多久没有去过了,这弯弯曲曲的羊肠山路,这崎岖不平的石头小路。车子颠簸着,摇摆着,窗外那些绿中带黄,黄中带红的青岗树,桦树,落叶松,同我的心灵碰撞在一起,这绵延无边,层层叠叠的关山在招呼着我前行的脚步。

车子上到了四道平梁顶,这高高低低、大大小小、宽宽窄窄、散散落落,无规则而又井井有序的山峰,一座座奇形怪状,呈现出难以置信的样子,这是谁人的杰作啊,层恋叠嶂,美不胜收,是谁让它们这样默默无闻的坐落于此,让远方归来的人感叹回味……

    就让我登临这里最高的瞭望台之上吧,放眼关山。远眺莲花台的幽静美好,遥望关山深处的一道道山梁,一条条水沟,就让我站成关山里无名的山,在茫茫林海之间,在花草树木之间,站成一道最美丽的风景吧。

        站在瞭望台, 眼睛无遮无阻,心意无缰无绳。碧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深情的树木,久违的花朵,都在自由地畅想,闭上双眼,任凭心海波涛汹涌般翻滚,任凭思绪海阔天空般涌溢,眼前,一片浩浩荡荡,浑然一派起伏不定,那些熟悉的小野花儿,热情开绽,蓝光闪烁。

    一阵山风掠过,林海茫茫,松涛阵阵,像一首美丽的交响乐谱,只要用心聆听,便会听懂它们为什么而来,这也仿佛是一种仪式,它们永远没有厌倦地摇摆着;永远没有规矩,没有格式。即使一万次重复,几万次重复,也还是迥然不同的滑过头顶,滑过树梢,滑过关山深处。


  岁月如歌,时光匆匆,那些远去的脚印,那些过往的青春,那些在这片土地上曾经奔走过的身影,再一次浮现在眼前。我们都是关山里的人,都是关山的儿女,是关山赋予我们最初的梦想,最初的人生。什么叫毅力,什么叫坚忍,什么叫持之以恒,什么叫始终不渝,此刻在这里都一一浮现在眼前。此刻那些艰难困苦,那些清贫岁月都能读懂了,都能领会了。

就让我学着用哲人的眼光,纵目于关山。用诗人的思索,放眼于远山。此情此景怎能不叫人怦然心动?怎能不叫人深情想念?

    松涛阵阵,花草摆动。这里的每一座山脉,每一个小村庄都有着它的定数和宿命,它们纹脉丝毫不乱,每一座峰斑点点突兀有致,没有炫耀的华光,亦无诡谲的阴暗;没有洋洋得意,亦无愤愤不平。小村子它们沉默一如既往,自在一如既往,一副地老天荒的模样。展现在我面前,这种景观,展现出一种神韵,一种气势,朴实平凡,执着坚韧,只有领略过如此景观的人,才会懂得,才会顿悟。


  山风浩荡,阳光依旧,我感到世界在缩小,心胸却在延展。灵魂在绵延无边的林海里得以洗礼,让精神得以升华。今天以无比的虔诚来朝拜关山,走进关山,也以朝圣者的心肠来朝拜关山。

  是的,我来了,虽然来得迟了一些,虽然已经到了秋天,但我还是一如既往带着饥渴,带着仰慕,带着一颗游子的赤子之心来参拜关山。沿着赵家山护林站我一路同家人走过,来到这片生于斯养于斯的故土之上。这里的蓝天,白云,这里的山,水,路,眼里看到的都是净化灵魂的风景。心澎湃着,翻腾着,也领略这关山带来的深邃的哲理,此刻的游走,必将成为过往,但也将再一次净化充实着我今后的漫长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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