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庄庄
老杨的姑娘晶晶,我们是看着长大的。童年的她,像个小子,大街小巷地窜,哪里有个猫洞狗洞都了如指掌。苗苗是老板姑娘,妥妥的大家闺秀,第一次跟着晶晶东逛逛西逛逛,什么都好奇,宛如公主流落民间。
温莎酒店,格调很高的酒店。三楼和二楼的宴席厅都是满的。居然拿着验钞机收礼金?作为一个经常在这种场合扮演记账角色的我来讲,还是有点错愕。
老杨穿着崭新的T,有些落寞地转来转去。我问老杨,待会儿父亲致辞,会不会流泪啊?
老杨挪了一把椅子,坐在旁边,他说如果我是一直陪着她长大,直到出嫁,也许不会有很大遗憾。
他的意思我懂。如果当年他没有和晶晶妈妈离婚,仍然是个完整的家,就是圆满了。有结果和后果,单单没有如果。30多的年龄,也许他在遇到ZJ时有一点点心动,但无论如何还没走到非离不可的地步。而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晶晶妈妈,歇斯底里的吵闹之后,无疑起到了推波助澜的效果,一段佳话最后成了一拍两散。
自己的婚姻是破碎的,在给孩子的新婚祝福时,内心里或许是五味杂陈。他人,不能感同身受。
我们把这场婚宴当做了一次聚会。相识20多年的同事齐聚一桌,感慨着时光易逝。老板娘来了,众人之中,数她变化最大,满头的白发,让年龄陡增20岁。看着大家嫁女儿的嫁女儿,带孙娃的带孙娃,眨眼间都是爷爷奶奶级别的人了。
也许在这样喜庆的场合下,我不该想起龙姐。但我确实经常不由自主地想起她。我甚至都不敢问她入土为安了没?龙姐2005年是老杨介绍到公司的,我清晰地记得是2005年2月20日。一番拉家常,得知龙姐1976年下乡就在我们村,她还记得不少我们村的人。
缘份就是这样奇妙。
她离开人世间,很突然,手术是成功的,但再也没能活着走出医院。那天,和知青一起去给她上了香,只是没有送上山。
经常在某个安静的时刻,就想起龙姐。她的一生是奉献、辛苦和牺牲的一生。所有的人都说她不值得,值与不值,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命运喜欢开玩笑。
每个人的一辈子都是一部小说,如果可以写下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