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5点20起床,在小区门口接了弟弟,争取6点左右赶回去。在车上,老弟说了他昨天的见闻:前文说到,我们这一辈是十二兄弟,酒席前奏,我们那边共祖父名下的六个回了五个;文华堂哥那房祖父名下的六个人中,连主家也只回了俩。挨到晚上吃饭时,文华他俩亲哥才回来。至于九伯父在外边工作的俩儿子,也是没有到位。大族里的兄弟们说,按理你们房头的兄弟应该齐的……
有时真看不清兄弟的情份,按理说,婚姻大件事,应积极捧场不是么?
于是我想起十年前,那时我祖母九十六岁高龄去世,那个月刚好是文华他父亲要准备做寿,于是文华城里的大哥指示自己的胞弟胞妹们,只封奠仪过来,人都不允许到场,以免冲了老父亲的喜。
文华一直在农村生活,知道“死生为大”之义,所以不听他大哥的,执意来参加我祖母的葬礼。经过这件事,兄弟间的杯葛更深了。我从内心深处敬了文华兄几分。
其实,文华他大哥文清,二哥文道于我都有恩。当年我毕业,先在文清大哥任书记的公司实习,后来顺利进入了他公司。结婚登记,是文道二哥带我去的,当时走了绿色通道。即便如此,他们的恩我不忘。但那件事,我们村康宁理事会的头头脑脑们认为,文清大哥在“死者为大”的道义前面经不起推敲,况且逝者是长辈。经历此事,我这边的六兄弟一直都介怀。
进城久了,就忘了自己的来路,忘了乡俗,是被诟病的。
我们几兄弟,在我们本村是很融入大伙的,虽然他们都是异姓兄弟。
我和老弟回到乡下文华哥家,我哥早已到,别的叔侄还没见人。我弟说,我们比族里的其他人更亲些,一定不要落后。
堂哥自己在山里边喂养的二十多只土鸭,已经被脱毛机去了毛,但正当鸭子换毛,细毛和粗毛混搭在一块儿,一大堆横亘在我们前面,白条条的。他们村上一任支书见我们到来,似乎见到救星一般,忙指导了我们的工作一一细拔毛。太难了!一只只换毛鸭,粗黑的毛孔半藏皮肉之间,好彩我留的指甲在这时大派用场。这时,做工的人陆陆续续来了,有的主动来帮我们,然后一个个吐槽,有说要剥皮的,有说要废弃鸭头的,总之俩字:难搞!也不知过了多久,总算认为可以了。
吃过早饭,厨房师傅们去破鸭肚时,对鸭身还是不满意,于是又进行了一次“再过细”工作。本来早餐安排有鸭肉的,因做不出来,只能用扣肉顶替了。怪不得昨天我哥强烈要求要把鸭子交给市场让人代杀。但我堂哥认为自己有专用设备,凌晨三点就起来宰鸭了,不料还是赶了个晚集,给工作带来被动。从这点上,我哥说话虽然不好听,却很在理。
厨房的各项工作在热火朝天中进行,老弟已去换了身衣服,我笑他:“哪经得起你换的?”
他道:“今晚还备有的。”
原来昨晚我们已约好,今天中午如果叔伯兄弟们热情相邀,就搞一场酒,然后就索性在乡下老家待一晚,感受一下久违的秋凉。
忙里偷闲打字的当儿,听到有人说:迎亲的车队来了。我抬头一看,一排儿的花车,正缓缓向我们这边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