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好吗?
阿卓去年脱下了军装,小胜今年也成功转身了。那个曾经的十班,现在还有7人因种种原因依然为这身迷彩绿奉献着青春。
2004年,我们带着憧憬、带着希望、带着梦想,聚集到了长江之滨,秦淮河畔。九月的南京,依然热浪滚滚,仿佛古老的明孝陵、中山陵要给我们这群年轻人诉说它的故事。在“亚洲第一爆”的光环下,有一个叫“调剂”的词再次把我们聚拢成一个小集体——十班。从此开始了摸爬滚打,我们带着青涩一起叠被子、一起训练、一起流汗、一起喊呼号、地起唱军歌,一起在课堂上睡觉,一起在考场上传递答案,一起经历酸甜苦辣。仿佛这一切就像在昨天,熟悉的桂花依然飘香,熟悉的战友之歌依然飘荡,熟悉的面容依然在眼前。
依稀记得,刚分到队里,两眼一抹黑的紧张,甚是茫然。高大帅气的侯哥带我去领衣服,撇给我一句“你自己试好了领就是了”,自己却神情自若地看电视去了。留给我的是大学四年我的大檐帽里永远塞着报纸。珠哥睡在我的下铺,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长得真像个军官,处事得体到位,谈吐不凡的话语中永远夹杂着四川口音。大炳用浓重的闽南语教我叠被子,我费力地理解着,却时时在想这人怎么这么瘦。小胜和我同姓,跟我还是邻铺,自然感觉比较亲切。小强住在大炳下铺,我的斜下铺,跟我一样默默无闻。浩栋是我的老乡,一入学就知道他很牛掰,老爹是公安局领导,一盒兰州一瓶百事可乐永远是他的标配。小龙精干利索,标准的新疆帅哥一枚。永卓的腰带扣永远是朝右上方歪的。也就是在那个九月,谁都不愿意认怂,大拇指插进腰带里,站在班长精心挑选的石台子上,端着腿硬生生地挺了两个小时;也就是那个九月,听着别人唱青藏高原看着对面的女学员无限遐想;也就是那个九月,饭堂里我们异常紧张地狼吞虎咽,临走时口袋里还揣馒头;也就是那个九月,我和浩栋因为开饭前队列里低头,被罚跑圈,他把我甩出八条街,我有幸加了一圈。
四年里,我们总有上不完地课、睡不完地觉、跑不完地五公里。
四年里,我们奋斗着、努力着、拼搏着,却发现上课越来越听不懂了。
四年里,我们走过乌衣巷、老东门,串过新街口、珠江路,游过夫子庙、珍珠泉。
四年时间漫长又短暂,长得让我们倍受煎熬,短得又让我们想抓都抓不住。当校长给我们每个人亲自颁发毕业证时,我们注定要各奔东西。侯哥和小龙回到他们的家乡——大美新疆,大炳去了湛江成了海军,小胜去了八环之外的北京,永卓回到了河南故乡的洛阳,浩栋去了西北的江南——天水,珠哥到了六环外的北京,小强去了蚌埠成了一名军代表,我来到了华山脚下。毕业八年,小胜在五台山住过一段时间,小强辗转成都回到了重庆。八年之中,与大炳见过两次面,与小强见过两次面,其他可真就难得一见。不知何时,一起挥洒汗水的我们又能重新聚到一起,也许是我们当爷爷时,也许这一辈子都聚不到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