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心中,二姐相当于我的第二任父母,传统观念都是长姐为母或长兄为父,但我家是个特例。二姐永远是最有担当的那个,要是家里发生什么事情,冲在前头的人就是她,坚韧又可靠。
虽然二姐是家里最早嫁出去成家的孩子,但是她一直都还在兼顾照顾父母的责任,逢年过节都会给家里送鸡送鸭什么的,也常常带着自己的孩子到家里,让父亲和母亲也能尽早享受到天伦之乐。
我很佩服二姐的肚量和作为,实际上她在我们这个原生家庭同样受到过创伤,例如小时候因为擅自带弟弟从镇上回村被父亲狠狠揍打了一顿,因为不听安排不干活被母亲大骂,又比如结婚之后在婆家受委屈回家被母亲赶回去,自己孩子生病到县城住院一个多月,就在县城的父母却只顾着店里的生意让她伤透了心……
尽管经历这么多伤痛和失望,二姐依然尽自己所能去分担家里的事情。记得18年父亲中风入院的时候,缴费和医保报销的事情都是二姐在张罗,还有抽出时间轮流去医院值夜照顾父亲。如今弟弟已成家三年,如果家里有事需要二姐帮忙,她也会出面。
在初中的时候,二姐开始成为我的精神支柱,并且能够给到的物质支持。上初一的时候,义务教育政策还没颁布,过年回家的二姐把装着八百多学费的信封交到我手上,告诉我说,以后要花钱就找她要,有什么事也可以找她说的时候,我当时感动地写了一篇日记来记录这个瞬间。
高中有一段时间,我每周都会给她写信,诉说自己的心事和压力。她回信说,让我不用担心以后上大学的事情,她会成为我的后盾,在精神和物质上给我提供帮助的。
后来,她答应我的都做到了。
作为留守少年,二姐给我的关怀远远多于父亲和母亲,节日里会惦记我一个人会不会孤单,她还在高考前到学校看过我,给我带了酸奶水果和零食。
高考结束第二天,二姐还借来老板的车从佛山赶回老家接我过去,当时我还感动得红了眼睛,一摞摞书本,水桶床褥被子衣服大袋小袋塞满了后备箱。那是我得到过最暖心的关爱。
上大学前的那个暑假,我独自去看了牙医,决心把两个烂牙补好,结果医生告诉我说牙已经没法再补好,只能拔掉残余的牙根种上烤瓷牙,总共花费要六七千。
牙医一边为我检查一边皱着眉头询问,小时候父母为什么没有带我去护理牙齿,沦落到如此地步。躺在手术床上的我立马红了眼睛,难过到说不出话来。
结束检查后,我第一时间给二姐打电话求助,因为自己知道从父亲那里几乎不可能得到这笔费用。二姐除了担心我会不会被骗犹豫了一下,确认是正规医院和正常费用后就给我打了钱。
我知道,那六七千对于二姐来说是很大一笔积蓄,指不定花了好几年才攒到的。从此,我就把二姐当成了自己的大恩人,时时提醒自己要记得她对我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