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多育儿书籍里,都出现了“界限”这个概念。
界限的定义对于很多人都是模糊的,和我们从小受到的教育和环境有关。
中西方国家集体意识有很大的差异:中国崇尚和谐的集体主义思想,而西方则追求独立、张扬的个体主义。
这两种价值观会驱使着人们做出不一样的行为。价值观本没有高低优劣,但情境不同,对行为的评价也不同。
譬如那来势汹汹席卷全球的新冠,中国人体现了极强的社会责任感和使命感,集体戴口罩、打疫苗、不出门、测核酸,把新冠病毒扼杀在中国的领土上。
但西方国家则是全然不同的态度。因为个人主义更容易滋生出利己主义和享乐主义,人们缺乏社会责任感,不顾自己和别人的生命危险而聚集,拒绝戴口罩,甚至发生打砸抢等暴力事件,让新冠疫情雪上加霜。
集体主义精神能让人们更加团结一致,在涉及国家或集体利益时表现出了极大的优越性。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种思想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个体的自由发展,使个性倾向于屈服共性。
因为强调整体、集体、和谐、一致,我们往往不敢张扬个性,害怕冲突,求大同而存小异。我们很少谈论“自我”。在人际关系中,当需求发生冲突时,我们也容易妥协和退让,很难对别人说“不”。
界限就是“自我”的边界,生理的或心理的。当“自我”不明确,不清晰,也就失去了界限。
安心在《在远远的背后带领》中说,中国式的界限是模糊的。甚至有很多人根本不知道界限为何物。
皮肤,是我们生而为人的第一道屏障,也是生理界限。皮肤的存在,隔绝了外界的病毒和细菌,让我们保持健康。
皮肤,在外形上让我们和别人不同,勾勒出了我们外形的“边界”。当皮肤的界限受到侵犯时,比如被打或被伤害时,我们会感到疼痛。
但心理上的界限往往没有那么明显。心理被越界的后果,有时候是即时反馈的,比如强迫孩子练琴而发生冲突。但很多后果却需要很长的时间才会显露,比如现在多见的“巨婴”“妈宝男”等,都是父母长期越界的后果。
那么我们怎样判断界限呢?
1.分清楚这是谁的事。
2.是谁的事就让谁负责。
在安心的书里,她指出了中国家庭越界的几种常见情形——
不管你喜不喜欢,反正得多吃点,给你夹菜,剥好水果放在你面前。
这么大了不结婚,结婚了不生娃,催婚催生。
你奶奶觉得你冷,你妈觉得你饿,“爱幼”式越界。
以健康之名限制老年人的行动,在老年人不需要帮助时强行帮助,“尊老”式越界。
用言语把自己对性的羞耻感投射给孩子,言语式越界。
这些例子不胜枚举,随时都在发生。尽管我知道了这些行为都属于越界,但我也仍然在做,只不过我的敏感度提高了一点,有时候可以刻意避免。
吃饭,结婚,生子等都是可以自我掌控的事,无须他人干涉。只是我们太容易把自己的焦虑投射到他人身上,认为你按照我的去做才是好的,于是想方设法地试图操控对方,让对方满足自己的期待。
扛着“为你好”的大旗把对方捏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却让对方活成了模具,失去了自己。
过度鸡娃、空心人都属于越界的典型案例。
青春期的叛逆也是如此。“叛逆”,有“力”才会有“叛”,这个力往往也是“越界”的力。
这些越界的后果我们也看到了:愈演愈烈的青少年问题、985大学生丧失人生目标、抑郁症的发病率越来越高………
失去界限的人,很容易失去内驱力,像“一个泄了气的气球”。
如何在不越界的同时保护自己的界限呢?
1.允许他人为他人的事负责
2.我们自己为自己的事负责
以“鸡娃”为例,怎样捋清界限呢?大致可以有下面几个步骤:
先想清楚娃的学习是谁的事——娃的事。
娃的事谁负责——娃负责。
既然是娃的事,我为什么会焦虑——担心他成绩不好,未来不能过想要的人生。
我的焦虑从何而来——我看见过这样的例子,我从小接受的教育也是这样的。
读书不好和不能过想要的人生有必然联系吗——没有,很多读书不好的人也可以过想要的人生。
那我的价值观是对的吗——不一定。
既然不一定,我还必须坚持吗——似乎不需要如此坚持,或许能看到其他可能性。
孩子需要为自己的学习负责,我需要为自己的焦虑负责。这就是我们的界限。
“邀请而不要求,分享而不强迫”
我可以分享价值观给孩子,可以告诉他很多实例来印证我的价值观。在他有困惑时真诚地倾听并且提供帮助,但不强迫他作出改变,把掌控感还给孩子。只有获得了掌控感,才能有内驱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