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书中抬首,入眼的是窗外那近似粉紫色的一片天。遥远的天际,该是有位仙子,挎着篮儿,向天空抛撒着蒲公英子叶,弥漫了整片空。浪漫,不可言状,也不可言说。
抬首暗自落寞
朦胧之中,回忆往昔,恰犹一梦。
在错纵杂乱的记忆中,复杂得没有思绪,堵在胸口的是一股莫名的感受。对于生活,埋怨的太多,感觉自己近乎是只老狗,瞪谁咬谁。似乎,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反复睡眠,反复阅读,又反复写字。然而感情总能扰乱心绪,那是种奇怪的东西,使人抓不住,也无能控制得住。像是犯下了太大的错,使我心神不宁,夜夜难眠。梦中的逃亡,本使人无措,后来竟变得向往,那该是一种不顾及所以的逃。所以才很久不再有这样的疯狂,闯入我的梦来。
外面的繁杂又跌入了昏暗,我伸长脖子向外望去,入眼的不过是那一脸漠然的自己。正在读的书,是一个鲜活的生命正在快速消逝,于字里行间;正在写的字,是对自己的鄙夷,不如想象中的勇敢,成了一匹懦夫。
花田半亩里的故事记载着她对生命的向往,如诗一样的女子,奈何时间总是才人佳子薄命于世间。生命,如手心枯叶,稍稍用力就顷刻碎得没有了声息。生活昏暗无底,就像是后院里的那口深井,越往里探,越深感后怕,后背莫名袭来阵阵凉意。
存在,更显得卑微,以致让人觉得一无是处。纵使用光了所有的气力,也拗不过岁月的力度,任由它消磨掉生活里的一些看似微不足道的金子般的小石子。
像位母亲,怀里抱着幼儿,仍还依偎于母亲的肩头,哪怕是种片刻的温柔,还是会沉迷于其中。生活的繁杂片刻抛于脑后,酣睡,酣睡。
垂首隔世丧失
一定是有人在恋爱,像海的边缘,一点一点走向缠绵。
垂眸,不愿看外面的世界,哪怕是碧云蓝天,更别说这时的窗外是白蒙蒙的一片天,混沌不清。从来也未预料生活会变得这般狠,使自己深陷剧毒,无法抽身,日积月累,被毒侵略。
同样的天,不同的年份,心情截然不同。或是立于窗前责怪自己太过狼狈,穿得怪异,出了门,走在小小的镇上,寻找记忆星火。兴许,闭着眼,也能寻得那个方向,那一扇门,和那门内的一脸漠然。
梦里的日子总是雨落纷飞,撑伞路过的繁华与萧瑟,也只能凭着稀薄的记忆来寻找。空气中该是有片没有重量的羽毛,绝不落地,一直飘在气流里,没有自由地漂游,既是这般不自在,也自然不能被摊在空中的手心等待得到。
有多少次心疼你得厉害,又有多少次忍下来的冲动,像昨日,像今夕,一直在写,关于你的,又或是与你无关的。总之,是你无缘能瞧见的忧伤。等着那腔能随意跟人说起的愁,能被谁来解读,跟别人说,也跟自己说。
风儿幽幽吹过,犹见你坐于石岩上,望着我,不言语。
忘记你,是否一定要,穿过人海,流于天涯?
酣睡入梦沉醉
不由情绪吞噬,有你的,或是没有的,都细嚼着吞进食管里,使肠胃保持一定的充实感,闭眸。就像位躺在生命尽头的癌症患者,安静地,没有埋怨与哀伤,等待着死亡的来临,不是绝生,而是重生。
梦里有太多嘈杂的声音,哭着的,笑嘻嘻的,跑着的,闹着的,生活恢复了它本该有的生气,愿意活在其中,做个心思如单线的童儿。有位同我年龄差不远的孩子躲在角落里,凭借着院子里微弱的灯光,写着一首小诗,是首用水作的诗儿,孩子泪如雨泣。
想走近,奈何怎样也睁不开双眼看清脚下的路,或是泥泞,或是青石板,就像年幼时门前的小路,时好时坏,却总少不了人去踏过。可以跳得很高,也可跑得很快,却始终看不清前方,没有方向,自然少去了安全感。如沉寂似水的生活,可以造次无数,却无能预知前方坎坷。
睡得安稳,却不过是微弱片刻,很长的梦,却无奈不能停留其中。生活它本是如此模样,好的坏的,从来不会分个先后再出现。活得安稳,应是如沙里淘金般的去淘那些如丝如缕的感动,自我沉醉。
如此美景,却在丝毫间被黑暗吞噬,不远处的工地上已是黄灯微亮。人世繁华,天际暗白,转而,天地合一,黑暗了眼前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