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说越长大越孤单,其实并不然。越长大,越希望自己能合群,所以身边总围绕着些人儿。
其实越长大,越胆小。小时候,天不怕地不怕。长大后,做任何事情都三思而行,谨小慎微。我不是说这样不好,只是想说,时间磨平了棱角,让我们变得胆小了。
我小时候,胆子很大。敢一个人在徬晚时分,摸着黑去找劳作的外婆。那时的果园都是在山头,过去的路一大半都是树林,穿过一段竹林,又走过一条条羊肠小道,还没到。还得穿过几亩的稻田,几个山塘,再越过一个个没经过修葺的田垄,还是没有到。我想先休息一会儿,但现在天已经暗的很快了,我得加快脚步。
这有鹧鸪鸟的叫声,好似也在唤着劳作的人归来。又准备穿过果林了,还是一条不平坦的泥路,要是赶上下雨,肯定会滑进旁边的沟里。草丛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声,是有什么东西躲里头了吗?我可没心情管这个,我已经饿得饥肠辘辘了,赶快去找外婆才是要紧事。蟋蟀和蛙可真是闹的欢腾,吵得我头都大了。虽然很不满他们的吵闹,但这就预示着我快到外婆劳作的果园里了。因为那靠近着山塘,周围又有很多的山头。
我瞧见了,那处地,但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了。我自己一个人穿进那满是荆棘的小路,那定是不能的。因为外婆说过,里头都是大刺,而且里头还有马蜂和蛇出没。虽然这么说,我还是有法子进去的。既然路不能走,那就穿过别人的果园进去呗。小小的身子穿过果园的闸门,在靠着果园边界的缝缝,来回穿梭,找回想找的人。又在哼着调调,带着残月浮云,披星而归。
那时的我,不怕天黑,也不怕草丛,满是荆棘的羊肠小道,在我看来像是被枝丫装饰的幽径。从里头穿过,春时绿意盎然,夏时花香满园,秋时硕果累累,冬时枝上负霜,银装素裹,都是美的。
现在的我再回去,再瞧见那路。天这么黑,会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出来吗?草丛里会蹿出什么东西吗?这声音有诡异,那是树枝?还是人啊?这路好难走,摔下去的话,会不会就没了?顾虑好多,根本无心再去观赏了。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但就好像是变胆小了。觉着一个人不能把事做好,害怕一个人,明明以前所有事都有一腔热血,说干就干,不惧一切。
你说这是成长吗!谁说不是呢?但这是我想要的成长吗?我不敢轻易否定或否定,所以就这样吧。
儿嬉山岗久未归,家中长者亦未随。
日落山头仍不见,寻来园中自采撷。
满袋果李衣衫裹,此时还挂枝头间。
穿山越岭过三河,残阳明星照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