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鸟儿如何飞行”是个很可笑的事情。
但为什么当我们把这里的“鸟儿”替换为“人类”,说人类之所以会做事是学者授课的结果,你却觉得没问题呢?
1、为什么其实实⼲派更应该获得尊重和认可,但现实世界中理论派却更令⼈尊敬,⼤⾏其道?
因为鸟儿写不出论文和书籍。
有两种类型的知识可以用于区分实干派和理论派:第一类不完全是“知识”,其模糊的特性让我们很难将其与严格定义的知识联系起来。它是无法成文的、更复杂、更直觉式的或更依赖于经验的那类知识。
第二类更像我们平常所说的“知识”,它是你在学校里学会的东西,是你用来获得分数的东西,可以写成文章、可以解释、可以做学术、可以理性化、可以形式化、可以理论化、可以苏联化、可以官僚化、可以哈佛化,也是可以证明的。
天真理性主义的错误导致我们高估了第二类知识,即学术知识在人类事务中的作用和必要性,同时也低估了第一类知识。
事实上,那些可以解释的知识在生活中扮演的角色是微不足道的。
我们很可能认为,技能和想法都来自于书籍、思想和推理,殊不知,它们实际上是通过反脆弱性的实践方法获得的,或者是自然产生的(通过我们与生俱来的生物本能知道的)。我们无视这一点,我们脑中的一些概念让我们在这一点上受骗了。
实干派通过随机自由摸索(反脆弱性)获得“知识”比理论派要多的多,但却没有得到相应的尊重和认可,让我们错过了很多重要的发现。比如,轮子发明6000年后才被应用到旅行箱上,且还是由毫无特色的工业园区内的某家旅行箱制造商生产的。而轮子最初只是用在儿童的小玩具上,在建造金字塔时,却没有人用到它。希腊人很早就制造了蒸汽机,但也只是娱乐,直到工业革命,我们才发现。
一项发现越是简单和明显,我们就越不容易通过复杂的方法将其弄明白。最关键的是,我们只能通过实践来揭示其意义。
2、教⻦⼉⻜⾏的案例说明了什么?
一群60多岁身穿黑色长袍的秃顶男人,说着英语,满口专业术语,写下很多方程式。鸟儿果然飞了起来。完美的证明!
这些卫道士赶忙冲回鸟类学系去著书写报告,说明这只鸟是听了他们的话飞起来的。一个无可辩驳的因果关系推论。哈佛鸟类学系成为鸟儿飞行所不可缺少的要素,它会得到政府为其贡献所拨的研究经费。
上述的内容虽然看上去很可笑,但问题是,换个领域会让它看起来合情合理。
这种错觉日益蔓延,大多来自于证实谬误:历史属于那些会写历史的人(不论是赢家或输家),这一事实已然可悲,但更糟糕的是,写这些文字的人虽会提供证实事实(也就是行得通的事情),却没有呈现一个完整的画面告诉我们哪些事实行得通、哪些事实行不通,由此让我们形成了第二种偏见。
比如,哪些属于过度医疗或医源性损伤,教育在哪些方面给你带来了伤害,哪些干预给经济带来巨大破坏。以上信息总是被干预者隐藏起来,我们看不到事情的全貌,我们被复杂性所欺骗。
利益相关者或者那些拥有可选择性的人(即有权挑选自己要讲的故事的人)只会报告最符合其目的的东西。把故事好的一面呈现出来,把糟糕的一面隐藏起来,只要能打动听众就行了。
我们需要重新审视真实世界中的因果关系,很多都存在着错觉。
3、印象深刻的⼀句话是哪句话?
我们使用随机性来帮助我们一点点地发现新事物——这就是反脆弱性如此必要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