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长假后的第一天上班 这好像是离开家上学以后 第一个不在大同的国庆节
珲春降温了 家里冷的像冰窖一样 室外也是呼啸的大风
回来的那天下午 三点半的夕阳和空气中那种干干净净的冷的味道 和大同的秋天如出一辙
家里的蚊子生命里非常强 一晚上把我的手咬成了小叮当
继前两天用聊天记录和我秀恩爱之后 今天早晨 王少女发来了和冯先生共进早餐的照片 并假装不经意地强调了 今天降温冯先生专门开车送她上班这件“小事”
办公室里的主任们 招呼我过去吃她们今天带来的大苹果和南果梨
十一先去投奔了松tree 八点在高铁出站口接过我的箱子带我直奔烧烤店 买好奶茶在铁锅炖店门口等我 和我鼎在没有人的酒吧里聊天到半夜一点 不知道第几次产生这样的念头 有这样的男闺蜜 还要男朋友干嘛呢
然后在高铁上一路睡回大连
见到了我的欣鑫 在狂风大作的下午出门坐很远的车见我 论文缠身还要在咖啡厅里听我叨叨叨 帮我拍照给我修图 愿意一辈子做她的胖芭比 “你现在经历的都是我经历过的 不管是好的坏的情绪 其实都不需要有人跟你说 你应该怎么办 过去了就好 你自己就明白了” 她这么和我说
住在南希的小房子里 有刘海的姐妹长得更像了 拉着手逛校园回梁园吃鸡公煲 听南希讲职场的那些故事 她永远像个女战士 站在我们前面 先一步去面对那些更复杂更艰难的事情 然后把这些 讲给我们听
有种自己根本没毕业的错觉 除了 在砺金门口徘徊担心新装修过后有门禁 生生等到有学生推门进去我俩才松口气儿敢进门的 那个时候
假期的最后一天收到嘉珊寄来的两大箱冬枣 “这可是我亲手摘的你都要吃掉” 明明是我的学妹我的副部 却好像总是她在照顾我 被人惦念是一件格外幸福和值得感恩的事情
我的身边怎么都是这么棒的人
中午在办公室睡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午觉 醒来刚好一点 走廊里照常响起每个班朗读的声音 一点到一点半是他们固定的写字时间
他们在班里坐的整整齐齐 昂着小脑袋看着老师 “竖 横折 横 竖弯钩” 清脆的童声跟读着笔画顺序
那么相似
穿一样的校服 梳一样的马尾辫 背一样的古诗词 算一样的数学题 因为班里的某个男孩子产生一样的烦恼
“我告诉你我喜欢的人 你也告诉我你的好不好”
“可我不确定我是不是喜欢他”
“很简单呀 你最讨厌的人 就是最喜欢的人 你要是讨厌他 那就是喜欢他”
两个四年级小女孩在卫生间里的对话 让隔间里的我 这个“尴尬的成年人” 不敢笑也不敢出声 等她们走远才敢出来 生怕破坏了这段小秘密
可我又时常在想 这些看起来都一样的小朋友们 以后会成为那么不一样的大人
他们的世界会从现在这个十几平方的小教室 变成全国乃至世界的各个角落 拥有完全完全不同的人生
多神奇
二年级的他们 其实什么都懂 主宰着自己那个七八岁的小世界
所以不仅仅照着书本念给他们 爸爸的爸爸叫爷爷 打招呼要面带微笑
这样的话 他们一定觉得 我把他们当做小朋友
但我从没有这么想
所以我不愿意用教鞭敲桌子 不愿意罚他们站在班门口 不愿意大声吼维持纪律
所以总想着让他们多知道一些 总是在课上给他们讲一些书上没有写的事情
我给他们讲 中国男篮输给了哪几个国家 但是以后一定会赢回来的
我给他们讲 九一八为什么是九一八 是谁来侵犯了我们 南满铁路在哪里
我给他们讲 北京奥运会是个那么那么宏大的故事 那一年我12岁 那一年他们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
他们也没有让我失望
能认出视频里的富士山 埃菲尔铁塔 狮身人面像
能在我问:“你们知道为什么今天响防空警报吗” 的时候 说出 “因为日本人攻打中国了”
还能在讨论中国男篮的时候举手说 “老师,对韩国那场是我们赢了对吧”
哦对 他们还特别有学长学姐的成就感 尽管自己也才升入二年级仅一个月 但当我给他们讲 一年级新生叫我“阿姨”的时候 摆出一脸“看吧 他们还是小孩子 跟我们可不一样”的表情给我
我在心里偷偷笑 继续分享我的苦恼 “你们说 他们为什么叫我阿姨呢 我长得那么不像老师吗”
于是爆发一场讨论 正儿八经地帮我分析 七嘴八舌地给我建议
“老师 因为你穿的太不像老师啦”
“那我应该穿啥呢”
“emmm 你穿开会的衣服吧 穿开会的衣服像老师”
我被逗的笑不停
尽管一周只见一次 尽管只有一年
但是我希望能成为他们眼里 那个不太一样的 有趣的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