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有板有眼地下着,我骑上老爷车,披上大红雨披上班了。
秋天的雨固然没有夏日的激情,但却也不是绵绵细雨,一颗颗冰凉的雨点从天上掉下来,没有一颗愿意回头的。
一片湿漉漉的水的世界,马路上附了一层薄薄的水膜,雨点落下来变成不断重叠、消逝的圈圈,小汽车、自行车走过,贱出不同的水花,车下可以映出一些模糊的影子。
上班的路上要经过一条蜿蜒曲折的小巷,巷子很窄,两边都是里出外拐的老房子,地面虽然全是水泥的,但坑凹不平,很不规则。无数的水注和着密集的雨点喷涌下来,水注落下的地方大都被砸成一个个深坑,雨水洒在凹凸的地面上,似乎永远也冲不净小巷的龌龊。骑车经过水注的时候一定要从旁边绕过去。虽然各家房顶的水都宣泄到巷子里,但无论下多大的雨,巷子里从来不积水。
雨不断地挥洒,雨衣衣领的地方似乎有点殷水,感觉湿湿的,凉凉的,不太舒服,雨披前片搭在车筐上,存下了一捧晶莹的雨水。路边的法国梧桐静默地立在那儿,心甘情愿地承受的雨点的数落,没有一丝抬头争辩的意思。偶尔可以看到稀疏的行人打伞经过,迎面走来一个姑娘,撑着伞,婷婷的腰枝,白皙的脸,灵秀的眼,闲远气质,堪称雨中一景。
终于到了,大门外的铁树、花草张开双臂拥抱着绵绵不断的雨。摘下雨衣,身上不免有些湿漉漉的,一天的工作就这样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