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起,随意翻到了李碧华的《霸王别姬》,笔触细腻,独具一格,让人流连忘返。
风化绝代程蝶衣,举世无双张国荣,也许只有世无双的哥哥才能演绎出程蝶衣的媚和痴,那种美是浑然天成的,分不清是演戏还是人生。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也许正是入戏太深,让他走不出来,终究消香玉陨,徒留我一人孤单在湖面成双。
这本书曾被拍成一部颇有争议的电影,93年上映至今已有27年的荧幕经典,曾被禁播过,因为里面涉及到同性恋,但是倘若我们能更深层次的解读,就会懂得那不是师兄弟之间的爱情,而是虞姬对霸王的感情,那是女人对男人的爱,是妻子对丈夫的依恋。他们在一起已经演了二百多场的霸王虞姬,程蝶衣已然是虞姬。
程蝶衣对自己性别认知误区从出生就注定了,蝶衣小名叫小豆子,生在了烟花是非之地,从小就女孩打扮,长到八九岁,母亲被逼无奈只能送去学艺。从开始的倔强,《思凡》里“小尼姑年芳二八,正青春被师父削去了头发,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一直执拗的唱成“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最终被师父硬生生的扭转了,用铜烟锅冷不提防捣入他口中,打了几个转,直到小豆子满嘴含血的唱到“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此时他的命运已经决定了。
如果小豆子没有来到学艺,师哥不曾关心照顾他,那么也不会有后来的程蝶衣和段小楼。感情就是这么回事,来得毫无征兆。蝶衣的心只有袁四爷懂,他的心爱之人不懂。他想放弃,心却陷进去,他确不知道该怎样放弃了。在小楼与菊仙大婚的那一夜出卖了自己,做了袁四爷的红颜知己,只为换回小楼幼年的一个梦,为了当年师哥喜欢的那把宝剑。
为了救师哥给日本人唱戏,结果段小楼啐了蝶衣一脸唾沫,段小楼终究是不懂蝶衣的。那一刻,菊仙开始同情他,就好像看到自己一样,所以她拿出手绢给他擦脸。
走过了民国、抗日时代,却崩溃在文革时代,那是个艺术、人格被无情践踏的岁月。蝶衣,他是疯子一样的艺术家,一旦走下舞台,走进现实的人群,注定是孤独的。不成魔不成活,沉溺于自己所扮演的角色,他变成了真虞姬。师哥段小楼,只不过是他以为的霸王,在被批斗的过程中,小楼无情的揭发着蝶衣,那一刻人性被现实活活的吊打。
段小楼揭发程蝶衣后又与菊仙断绝关系,此时的菊仙明白,自己和程蝶衣才是同一阵营的,同样都是被段小楼背叛的人。此刻闭上眼扑面而来的都是压抑和绝望,久久不能出戏。
菊仙也是真虞姬,她真的爱段小楼,可惜在人性面前,丑陋被赤裸裸的放大。她要阻止段小楼以及在混乱中抢回那把剑。菊仙懂得那把剑是虞姬对霸王深深的眷念。
怪只怪两个真虞姬遇见了一个假霸王。人物的悲剧性缘起一出霸王别姬,也缘灭一出霸王别姬,真虞姬和假霸王,早已注定是一场苍凉的结局。
终究只是一场梦,但蝶衣却深陷这场梦中无法自拔。他说:说好的是一辈子,少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是一辈子!经典台词,每看一次,都觉得是那么的真实、刺痛人心。
是一本书、一部电影,又好像不是,仿佛是一部看透了人性的伟大经典作品,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或许蝶衣的故事隐藏在千千万万个阴暗的角落,没有人知道。《霸王别姬》深刻地反应了中国一个时代的人文变迁以及那个时代一群人的生活状态,所以才显得如此伟大。程蝶衣的悲剧是时代造成的,所以,现在的我们要感恩出生在和平的时代里,其实哪里有和平时代,只是生在了和平的国度里。此时此刻,在这个没有硝烟的战斗中,我们依然可以不慌不忙,可以养花,可以静待春风徐来。此时此刻,在这个没有硝烟却略显浮躁的时代里,也愿虞姬能遇见真的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