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在贝加尔湖畔,耳机里是他最喜欢听的薛之谦,他说过他要带我去听薛之谦的演唱会的,后来他去了,我也去了。他就和别人,我自己一个人。其实我们并没有忘记彼此,只是忘了这份感情。就像我现在经常熬夜到半夜,却再也找不到第一次熬夜为了陪他等薛之谦新歌发布的开心。可是我发现,没有他,我还是可以做很多事,一个人旅行,一个人吃饭,一个人逛超市,甚至可以去试试那时候因为他不喜欢而没有做的事,比如化妆,穿高跟鞋,过两天我想去布拉格看看,你记得吗,那是我们说过要一起去的地方,我先去探探路。在广场喂鸽子的事我等你一起做。”
佳佳给我发这段话的时间是凌晨3点。我惊讶那个九点半就上床睡觉的姑娘,竟然也会熬夜到这么晚,那个在外面吃饭都非得拽着我一起的姑娘,竟然也会一个人走那么远。或许所谓不对的爱情,真的可以丢了自己也找不到彼此。关于高煜的离开,我想佳佳是并不抱怨痛恨,也不释怀忘却的。他们有一个很俗气的遇到,我算是这段感情的媒介。我从未见过一份感情会这样安宁,有一种走过人间浮躁的祥和,一个不说,另一个也都懂得。我从未见他们红过脸。于是他们觉得可以免去沟通这一项,久而久之,不说成了屏障把彼此隔在另一面,纵使有想要冲破这层隔膜的想法也死压着自己不去,总觉得“我们之间该懂得的”。
当一段感情成了束缚,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完全不熟悉的模样,就会产生疲倦,会对彼此懈怠,再慢慢敷衍,最后悄无声息的离开。当初承诺的后来。一点一点也成了你一个人的车水马龙,你在浮躁的世间只好依然一个人过。
如果我可以对这段感情有看法,我觉得应该是:“两个沉默的人,一个人的孤独需要排泄,另一个的委屈需要安抚。然后一个刚好会倾听,一个刚刚好会安慰”
后来,你们分开了那么久,久到你们中间横着麻辣鸭头、一品生煎、水煮鱼、桂花糯米糕、梅子酒、香辣虾、红烧鸡翅、甚至中间是一个大大的鸳鸯锅,水咕嘟咕嘟的沸腾着,红油白汤越沸越猛,热气蒸腾,你早就看不清对方的样子了。算了,哭过了只是觉得又累又饿,人生很长,低着头,慢慢吃吧。
当你慢慢学着去自律,去完善自己,学着自己自己一些东西的时候,或许你会碰到一个更迷人的自己。时间就是这样,它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在经过深思熟虑,精心策划之后,把最美丽的给了青春,最有价值的给了中年,最安详的给了老年。只不过,它更喜欢戏剧性,比如在已经划定的时光旅行里,安排那时的疑惑、不解,并为之埋下伏笔,然后在未来的某个阶段,突然向我们公布答案。而那些答案,或许对于经年之后的我们来讲早已毫无价值,或许会一语点醒梦中人,从此改变人生轨迹。
《人生的枷锁》里有这样一句话,生活中就有这样的事:你接连数月每天都碰到一个人,于是你同他的关系便十分亲密起来,你当时甚至会想没有了这个人还不知怎么生活呢。随后两人分离了,但一切仍按先前的格局进行着。你原先认为一刻也离不开的伙伴,此时却变得可有可无,日复一日,久而久之,你甚至连想都不想他了。
后来遇到谁,他看到你都是所有曾经的自己的叠加,那些过去的好的坏的,你都应该去感恩,去拥抱,如果可以的话,给那些过去一个轻轻的拥抱,然后把自己放在未来去观赏,把那些渺茫的爱情轻轻放在心底,给它做一个保温箱,用来沉淀,也可以偶尔感慨。
你也可以带着最微薄的行李和最丰盛的自己在世间流浪。即使旁人说你的狰狞的却没人看到你的恍惚。成年人是会被束缚的,比如被这种子虚乌有的压力所束缚,你也必须接受成年人是最可怜的,连情绪都要加工后才能再呈现。但成年人也可以最潇洒,在一个不三不四的年纪选择最不安分的生活方式去邂逅一种最自在。
当我们独自相处时,我们更容易反叛;与别人生活在一起时,我们更容易委屈自己。所以我们只能靠长期去做某一件喜欢的事情来成就自己,而不是靠某一个人来成就自己。关于这点,你要么及早领悟,要么等待时光给出教训,逼迫你领悟。
一直觉得这世界上的告别仪式挺多的,比如喝一场大酒比如一场旅行,又或是情不自禁的在车站大哭一场,可后来才知道,人生中大部分的告白都是悄无声息的,甚至要很多年后自己才明白,原来那天的相见竟然已是最后一面,此后即便不是隔山隔水,也没有再重逢。所以 只有我们自己健全了, 修正了源自童年的错误认知,恐惧和渴望,才能找到最好的亲密关系,永远没有对的人,只有对的自己。没人能陪你走完完整的一生,更没人能给你你想要的人生。别回头看,身后千灯万盏,都不是归处路在脚下,你想要的生活要自己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