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桃李迎春风,松柏势参天;奥林匹克,明星闪闪” -- 摘自《黄冈中学校歌》。
人生最高峰:
我们班省理科试验班,传统称9班。班主任陈少荣自豪地讲是省教育厅批准的第一个理科实验班,号称全国招生,但除了广东的代培生和江西过来交流的,基本都是黄冈革命老区的学生。我们提前一个月8月初进入邵逸夫楼的,然后在报告厅就是无穷无尽的考试。考考考,老师的法宝;分分分,学生的命根。数学竞赛主教练龚、陈都是全国人大代表,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最后录取的9班男多女少,总共54个人;班主任陈老师那一年刚好满54岁。
本中学出了几位写进人教版中学课本的学生,奥林匹克竞赛数理化生信息全面开花,金牌数量名列前茅。按照当时全国普通高级中学排名,本中学名列全国第一,在人大附,师大附中前面,经常有不少兄弟中学校长远道来取经。而省理科试验班又是精英中的精英,所以大家年少得志,都有一种天子门生的自命不凡。有时我自嘲说从那时起,我的人生一直走下坡路。
百日班长:
我们是提前一个月选拔实验班的,但真正的开学还是传统的9月1日。到了9月1日那天,我们坐在5楼的第一个教室里,听着广播一般又一遍的《校歌》: “青春风采,龙腾虎跃......”。在校歌中的开学第一件事就是竞选班长,我发挥出色,拿到14票,第二名拿12票,于是我就当选为班长。号称湖北省理科试验班的班长,春风得意。有一次还跑到区市重点黄州区一中秀一下。可惜好景不长,性格内向跟老师沟通不多。运动会班主任陈找不到我,元旦晚会学习委员陈关键时刻找不到她。班级管理一团散沙,先进班集体没评上,在我老爸与班主任陈的沟通下,我辞掉了班长。班主任陈还是坚持让我做了宣传委员,我不置可否。
男女同宿:
高中时候宿舍就是在同一个楼,不同层。男生在低层,女生在高层,之间有个铁门,晚上锁上不让男生上来。不过现在想起来很有安全隐患,要是真有火灾女生就死路一条了。楼房宿舍管理员家就住在宿舍的下面,每天早上过来叫床。我们宿舍207的小伙子给她添了不少麻烦,好多人熄灯了还在偷偷看闲书。我的上铺半人周看《基督山伯爵》。302宿舍卫生委员李每天趴床看书,隔壁206小宝看《金庸全集》。管理员她长得风韵犹存,却待我们很好,经常允许我们去她那里看电视。有一次,戴把饲养的小鸡踩到了,场面很难堪。管理员也没让赔偿钱,后来戴在我们的建议下买了些水果送给她。
日月凌空:
班主任说3个月学完高中课程,超英赶美。另外一个月考30次,每天日出而考,日落出分。长期混战中涌现出了陈,汪两位学习标兵。两位大神,一男一女,日月凌空,从此他们俩以后交替拿全年纪第一。陈真是卷王中的战斗机,每次拿第一的时候总是不小心比第二名高30多分。她那时候总是短发,戴厚厚的像瓶底一样的高度近似眼镜,穿大大的衣服。汪还发明了一分三十四秒食堂午餐大法,他吃饭的眼神恨不得一口把碗里饭全消灭,走路还在念英语单词。我暗自绝望,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团支书父母看她刚进校顶不住,赶紧在附近租了房子,给她熬夜赶工。拿过全县学习标兵的我也顶不住,第一次期中考试考41名,间接导致我的班长做不长久。
高一数学课本的第一章是集合,由于学得太快复习得太快,于是印象中只记得数学老师讲集合。化学考试,我的卤素考的不错,曾一度傲娇所有化学小组专门搞化学竞赛的同学。可惜我不是专攻化学的,过了前几次考试,我和数学小组的冯后来化学也学得不好。物理课,我感觉一直没学通力学,上课的时候奄奄的状态被龚老师发现,点上讲台我啥也不会,被当众批评了。
大江东去:
黄冈中学靠近扬子江支流和东坡赤壁古迹。高一上组织了一次社会实践活动,目的是清理江堤,所有同学都参加。天气很好,微风习习,广阔的沙滩上有很多人放风筝,不远处泛黄的江水向东流去,偶尔会有一艘船过来。
我们是沿着江堤走的,虽然太阳光很强烈,但从江面吹来的微风和同学们的欢声笑语,也就让我觉得稍微有点意思。我们走一会儿,便会到江边柳树下休息一会儿。到了后来,走了多半路程的时候,团支书姚的爸爸请客,我们下馆子,吃了未炒熟的青菜。
社会实践环节开始了,大家有点害羞。但是一旦专注学校老师给我们安排的扫地活动,后面的就不难了,我也闷头扫地。后来大家没事干额外加戏,还去捡别人扔在沙滩上的垃圾。在我们回去的时候,再回头看那沙滩时,人们还是在那里快活地放风筝,而那沙滩却去掉了难看的斑点,变成了清一色的金黄色。西下的阳光斜照在江面上,恰似语文课本古诗词描述的那样,让年轻的我们有陶醉的感觉。
不爱红装爱武装:
一个星期的军训,站立,走路。走在一起,都以标准的姿势走整齐,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陈老帽仍在军训第一天就脱颖而出。我们刚在晃得睁不开眼的烈日下集合、排好队,突然有同学大喊:报告教官,有人晕倒了。然后,陈老帽“咣当”砸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