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痛得有点偏头痛,可是灵感要发疯。彩色卷发配上鸭舌帽,好像还缺点什么。
“你好,Joker先生,抱歉这么晚打扰您,方便借用一下您的红鼻子吗?你知道的,有时,我可能会需要一些装扮才好出门。”
我在凌晨三点穿上五颜六色的361,出门去踩路上的臭水坑,我喜欢那些溅到皮肤上的浑浊,比世俗的灵魂都干净。
滴答滴答滴滴答,咦哈。
打着瞌睡站岗的路灯有颗锃亮的脑门,他照着地面湿漉漉的水迹,泛着到处的黄晕显得特别热闹,可是路上只有一个Joker先生,可是Joker先生本来就应该一个人呀,向来如此,不是吗?
“Joker先生,我跟你说,我这个人从来不缺朋友也不太需要,因为我太能交朋友了,走哪儿都有朋友,太清楚怎么和人交朋友了。”
“可是有几个人会跟你交心呢?又有谁会想起你呢。”
“他们都愿意跟我交心啊,只是可能大家都比较忙吧。”
呵,可伶的情绪发泄桶,人们只是利用你的同理心在宣泄负能量罢了。使用完后,一句牵扯你的话都不愿听,这个时代到处都是自说自话的主角,谁都不愿做个倾听者,只有你这个可怜虫还看不清楚。你到谁那里做自己呢?Joker先生。
你穿着一身红色的西服去三百英里外的马戏团应聘,可是领花为什么是彩色的?oh,糟糕,面试官一定会挑毛病的,你就像是菜市场里的白菜一般,被人指摘着虫洞,或许还会择掉他们眼中的烂菜叶,最后你就像那些超市里精致塑封的高档菜一样被整齐摆在货架上,可还不是一样被人吃。只是你比较高级一点,总比loser强,不是么?
“很高兴您这么远能来参加我们的面试,那您是打算在纽约市里待几天还是回到您来时的约克镇呢?”
“我想,我想,我想可能会回去吧。”
“那太遗憾了,您需要回去先等我们下周的通知。”
“Joker先生,虽然您有那么精彩的演艺经历,可目前看您的一些节目已经有些过时了,而且您也不如新人好用,毕竟他们可是又肯干又便宜。抱歉了,我们恐怕暂时不能收您。”
“噢,Joker先生,我们马戏团副团长想再约您见一面,看看是否能够符合我们马戏团的定位,星期六您方便来一趟纽约市吗?”
“很抱歉,Joker先生,本来已经定了是您加入我们,可是团长又发话,今年不招人了,是我的问题,实在抱歉,让您来回折腾了好几次。”
啊,三百英里来回几次的马车费够他消停一段时间,Joker先生又开始啃那该死的发硬的黑面包了。他穿着红白条纹的睡衣,盯着蓬松苦索的鸡窝头,挂掉了电话就开始发笑。笑什么呢,有什么好笑的,一群人比他还能演戏,倒也合理,那不就是一众阳间四处游荡的鬼嘛。Joker先生对着话筒做了一个鬼脸,哈哈啊哈。
他们都在指着大白天街上晃荡的Joker先生,这里的“指”,是有指教的意味,还有讥讽,指点,笑话。
“哟,这不是那位高材生Joker先生么,怎么这幅样子,你读书是为了找个好工作,以后可不要学他。”
“喂喂,Joker先生,我是你的老同学Jack啊,我现在在一家金融交易所做事,这周我打算召集个老同学见面会,你方便来吗?”
“Joker老弟,我想给你介绍一位漂亮的小姐,5.6英尺,138磅,约克镇人。我想,你会喜欢的。”
哦。
你们为什么要用上位者的目光让我看到怜悯、挑剔、嘲笑呢?马戏团为什么要三番两次戏弄我呢?你们又为什么要用你们的方式自以为是的为我好呢?就因为你们过得比我好吗?哈哈啊哈,好极了。
Joker先生很愤怒,尽管他是个不求上进的可怜虫,可他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可怜的自尊,于是他在一个大雨天一把火点了整个马戏团,当然也包括约克镇。当然,emmm,最好加上一个纽约市,或许更让人叫好。
“可是,你说的不成立啊,大雨天又怎么能点燃一把火呢?何况是要烧着整个纽约,孩子,你怕是不知道纽约有多大吧。”
“是这样的么,Joker先生。好吧好吧,这是我的疏忽,我要求重新写这个故事。”
在一个大雨天,我走回了自己的小屋,用棉被把我自己裹了起来,用费力伸出的手,艰难地打着预先准备好的打火机,点燃了身上的棉被。
火一点一点地在烧,并不快,我能感受到皮肤外面的发烫感,火快要灼烧到我的神经了,当然还有我该死的偏头痛,要解脱了吗?哈哈啊哈。
“嘿,Joker先生,我的事情做完了,鼻子该还给你了。”
Joker先生没在家,眼前他的铁艺床上一片焦黑,旁边的桌子上鹅毛笔斜躺在牛皮本上,上面只有一行隽秀小字:
I'm Mr.Joker。
(我是Joker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