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斯濯缨,浊斯濯足》

      “清斯濯缨,浊斯濯足矣,自取之也。”(出自《孟子·离娄上》)这句话的意思是:水清就用来洗帽缨,水浊就用来洗足,事物善恶皆取决于自己本心。

--题记

清斯濯缨,浊斯濯足。

      连日薄雾浓云,阴雨绵绵,浇灭了初入夏时的暑热。是的!已是五月末,雨季的气息越来越重。听雨观书,是我自认为一件无比舒心惬意的事,其中之乐,无法言喻……所以,我此处讲的便是我最近在看沈复的《浮生六记》一书。不过,若论起细细研读,我尚且看的是卷一《闺房记乐》,且是看到网络上对沈复此人诸多评论,不由心生感慨,特此记述。

      卷一《闺房记乐》是沈复描写与妻子陈芸的夫妻生活片段,一切由这些平凡小事来,又归于细枝末节。用“因思《关雎》冠三百篇之首,故列夫妇于卷首。”一句完美说明列闺房之乐于六卷之首的原因。陈芸,不仅仅是沈复的好伴侣,在精神世界中,亦为其知音。他们曾游山玩水,也曾为躲避喧嚣住宿农家,而陈芸还会女扮男装偷跑出去玩……芸,充满灵性,连林语堂先生都说“芸,我想,是中国文学中最可爱的女人。”读卷一,只觉得他们夫妻感情之深,情趣无数,毫无古代封建束缚下条规束缚之苦。

        卷一内容便是如此了,此时,我必然要解释题目与《浮生六记》的关系。“清斯濯缨,浊斯濯足。”是作者在卷一中解释“我取轩”名字的来由。当我读到这句话时,深觉有理。其实,从现代辩证法的观点看,这句话带有浓重的唯心主义色彩。但是,它却又是一种看待这世间万事万物的一种明哲之道。你的态度,决定你看事情的方向,决定你看到的是白或是黑。

        网络,自由言论之所在,有人发表的看法是“沈复是位渣男。”言论之犀利,你无法把“渣男”二字与描写闺房之乐的深情丈夫相联系。或许,这是那位作者“心自取”出的“清浊”。因为在后来《坎坷记愁》、《浪游记快》二卷中沈复有写到妻子芸和父母家人发生误会,而他却没有为妻多言;后来更是找过与芸气质相似的妓--喜儿。确实,这些“所作所为”放到当今社会,实为人们所诟病。但若抛开这些“所作所为”,沈复《浮生六卷》的才思文笔,着墨写卷,却不可多得,单论“浮生”二字,虚虚若影,漂浮无依,美好无法停留;但沈复记述的生平,却是字句真挚,情感细腻,一切皆有所依。“原来,浮生可记。”(此句为注释者杨增良先生言)

      我们取“清濯”,是否就可大局放大来观,何必拘于小节。沈复到底如何如何,也不必再去抠文考究了。时代不同,看事观物,放开自己的心去,做个看客,看了,不必多说又何必多说……不过,最后都是如烟如幻罢了,恰如袅袅林寂处,过往一烟云而已。

      我心自取--“清斯濯缨,浊斯濯足矣。”


林贰先生

戊戌狗年

丁巳月癸亥日

农历四月十七

袅袅林寂处,过往一烟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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