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时代,由于父母不和,村子里的人很看不起我们家;许多家长不让孩子跟我玩儿,更甚的是任由孩子欺负我,打我。
我没上小学一年级二年级,因为要带弟弟妹妹,等最小的弟弟三岁了,母亲才允许我直接上三年级。
在学校,由于学习一头雾水,老师很讨厌我,上学放学路上,同生产队的几个男孩子,几乎每天都会在路上堵截我打我,于是每天上学放学,都是我最恐惧、紧张、无助的时候。但是再难,我就是想上学上学上学。
到三年级下期,东北的秋天很冷,同学们更冷。一下课,很多同学跳皮筋儿,投沙包,没人一个带我玩儿。
于是我就自己缝了沙包,下课时,对着一棵树,投过去,假装树被打上了,再跑到树的另一边对着树投去,来来回回自己这么投。同学们讥笑我;“傻子,会自己玩儿。”我假装没听到。
后来我在垃圾堆旁边,捡到两只破胶皮鞋,我拼尽全力,把胶皮底子剪下来,把鞋底剪成长条,一截一截接起来,做成一付很丑的皮筋。把皮筋也一头拴在树上,一只手拎着另一头,自己转过身跳来跳去。
后来慢慢的,没有“玩具”的同学会过来救济我似的跟我玩儿。玩过,会来一句;“破玩意儿,不好玩儿。” 我听了心里不舒服,但有人玩儿已经不错了,说就说呗。
记得有一天,霜很重,所有的树干都挂上一层厚厚的冰碴子。
小操场上的同学们,跳皮筋,投沙袋,玩儿的依然很开心,那天所有人都有组了,我一个人拿着那个结着大疙瘩的皮筋,站在边上,大家玩儿的正开心,没人注意到我。
这时,一个比我高的漂亮女孩儿,朝我走过来,嘴里说着;“来玩儿啊,怎么一个人站着,多冷啊?”
我讪讪的说,“没事儿,一会儿就上课了。”
那个女孩儿招手,“来跟我们一班儿,跳一会儿暖和。”
其实我很想玩儿,站的脚都被冻疼了,于是就讪讪的走过去;嘴里说着“行,那就玩一会儿。”
那个女孩一边跳着皮筋一边说;“你也是,&牛心吧?”
我回答;“嗯呢。”
“放学我们一块走吧,我叫霞子在四班。你叫啥?”
“嗯呐,我叫大霞。”我回答,心里很高兴;终于有人乐意与我结伴同行了。
霞子开心的说;“呀,太好了,咱俩都叫霞。”
这时,校长敲响了上课铃。
她是我少年成长过程中,唯一一个主动与我结伴的人。
她的出现,是我少年时期人生的转折点,从此我就再也没被欺负过,直到我转学回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