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而忘记自己还是个学生,总是流连于不着边际的假想世界,常常忽视了自己本该攻读的专业领域,所以有些时候也会担心跌入平庸的泥淖中,最后碌碌终生、一事无成。但又实在不甘于无聊的单词部落里埋首,所以偶尔也会神游太虚,在那儿给自己构筑一个美好的梦。
许多人说,人呀一旦入梦便不愿醒来——当然前提这得是一场美梦——可到了我这里就不得不一次次从梦里醒来然后再入梦,再醒来再再入梦,因为构造我梦想的一切源泉和材料都来于现实。
在梦里,我乘云而行,玉笛轻横,挥毫泼墨,剑抖西风;轻轻一笑,花开半涯,姹紫嫣红;快时吟唱一曲,与百鸟互为听众;一日游过山河大川、碧海青峰;或与两三好友煮酒品茗,高谈阔论,不觉劳形,大醉而归,拂袂飘飘,只觉甚幸。
醒来有些口渴,见杯中还有些水,一饮而尽,好凉,但与此时天气相比还是要温暖许多。想想也是,当一个人习惯了寒冷,那么再予以温暖,只会让其感到炽热,于是逃避这份温暖也就顺理成章。所以我的朋友,如果你发觉你的朋友也正身处寒冷之中,请及时带她去温暖的火炉旁喝杯热酒,热茶也好,只是别等,莫到她适应了当下的温度,变得冷漠以后才有所觉悟,迟到的关怀,只能是于事无补的遗憾。
以后,希望自己也能是个有温度的人,能略微地保护一下身边正受严寒凌虐的朋友。好玩的是我周围多是一些温暖的朋友,而我独独有些冷漠,对许多事情似乎都漠不关心,对自己生活也常常粗心大意,从不精致,也不在乎。甚至在理想的梦里,我都不曾感受到来自于自己身体的温度,除了笑容大概没有平时那么丑陋,这当然也无所谓,反正我自己又看不到。事实上,很少有人能正确地看清自己,我自然也不应该例外。
于是,长长的剑身锈迹斑斑,友人送的竹笛又新出了一道裂纹,喜欢的画胡乱一折夹在书中,爱看的书它早已是韦编三绝。
梦中的长剑、墨笔、竹笛、现实中我都有,这或许值得庆幸,只不过通通都不精通。其他两件还好,无聊时或者被单词种族歧视时也会拿出来摆弄一番,或宣泄或聊以慰藉。至于竹笛,却只能当个武器去打室友的屁股,这一点要比长剑实用得多,因为用剑的话,室友极有可能找我拼命。
我是一丁点儿都不懂音乐的,五音遗失四音半,从生来便如此,唱歌已是如此艰涩,吹奏笛子就更难了,倘若有一天可以吹响了它,只怕要买两只鸡腿庆祝下。但是如果学业有成,倒颇有兴趣于闲暇时学习音律,能吹奏出一首小曲儿来,尽管它极有可能是不完整的一小段,但仍希望它能化作一缕阳光,暖入你的心窝,然后慢慢绽放,在我们的脸上盛开出一朵快乐的笑容,我相信它可以驱散所有的寒冷、不安以及忧伤,就像65式的军大衣,即便可能会过时,即便看起来不怎么时尚,但穿上它依然会感到温暖舒适。
天气冷了,我的朋友,如果我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你的身上,希望你不要拒绝。啊,或者应该换一种说法:如果你不拒绝,我很乐意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你的身上,天气冷了,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