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微小说  仲夏夜之梦系列(一)、(女同,不虐,可以放心磕糖)

  新微小说  仲夏夜之梦系列(一)、(女同,不虐,可以放心磕糖)

    序

    安凌推开了一道她从未踏入过的房门,门没上锁,安琳正在挽起她厚厚一撮漂过的亚麻金发,下巴耷拉在衣领的第一道口子上,一双会说话的丹凤眼睁得老大,纯净的光芒长驱直入安凌的心底。她站在右边的巨大的落地窗旁,窗外是沁人心脾的紫荆花香和蜿蜒起伏的爬山虎,泛着初夏的新绿。

    “嗯,早安,安小姐,快来吃早午饭吧,再晚了就赶不上去看歌剧了。”安凌才想起来找她的目的。她只知道这个刚从城里来的女孩也和她的家族一样姓安。

    “啊,谢谢你,你的裙子很漂亮。”安琳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安凌不知怎么的,心头一颤,把目光从她的嘴唇收回到自己无处可放的手上戴的戒指。

      安凌走到后院,妹妹安奇扯了一把她的裙子,“怎么样?是不是挺合身的?看完歌剧之后就把它还给我吧?我还要穿出去约会呢。”安凌被淘气的安奇打碎了幻想,怒气翻滚,眉毛间要燃起火来,“这裙子归我了,不还!”

        Chapter 1. 新人

   

        安凌家很穷。

        对于慈祥的爸爸和同一祖源的安琳一家做的生意,安凌一无所知。爸爸安辛总是不让她知道。从她开始爱美的年纪起,就和备受宠爱的妹妹安奇一起争抢着穿同一件体面漂亮的衣服。因为她知道爸爸每次去城里回来,都非常疲惫,她不想给爸爸增加经济负担,因此从小到大除了伙食费和昂贵无比的私立大学的学费之外,安凌从来没有花过爸爸赚的一分钱。

        至于为什么安凌爸爸能拥有这么大的一处庄园豪宅,还是安凌的爷爷留给他们的。爸爸自然没钱买这种房子,一直在拼命地工作,好不容易过了二十年才攒起在城区买一套成品房的五百多万,但是爸爸始终没买。原因是,他说城里的一切都太乱,不愿意让他的两个女儿被世俗的沙子所迷了眼睛。

        安凌和安奇的妈妈在她们出生三年后和爸爸离了婚,和一个白人老外搬去欧洲生活,从此再也没有回来。爸爸也一直未婚,也没有约会过任何女人。没有童话里邪恶的后妈的生活,两个女孩子的童年过得格外美满和温馨,物质上的匮乏已经被无私的父爱所弥补。

     

        安凌今年二十二岁了,私立大学刚毕业,爸爸问她:“你想要什么毕业礼物?”爸爸明明知道她最想去希腊呆上几个月,连房租都和欧洲那边的房东都预算好了,一天的房租砍价砍到30美金。但安凌有种预感,今年暑假不是时候。于是她犹豫了半天,说:“我想给自己买一枚潘多拉的戒指,就这个。”爸爸爽快地答应了她,含泪抱住她,“爸爸知道你在体谅我,没必要,人生就是拿来挥霍的,做自己最喜欢的事情,即使在外人看来毫无意义的,你都尽情去做、去享受吧。”

       

      安琳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小精灵一样地坐在她的旁边,一边礼貌地给爸爸安辛切着炭烤猪排和大块的沾着焦糖的红薯。“这些菜都是谁做的?味道刚刚好。”安琳一边咀嚼,一边问安辛。“安凌做的,她会的东西太多了,每天早上只要没课,就会五点起来备菜。这孩子太能吃苦了,本来打算送她去国外旅游一阵子,但她只想给家里省钱给妹妹买礼物,就拒绝了我。”听到爸爸的赞扬,安凌的脸红得和桌子上的玻璃器皿里摆的火龙果一样,点缀着初夏的铂金色的天空近景。安凌感觉到有什么蝴蝶在她胃里翻腾,当她往翻腾的来源看去,安琳的一只鞋尖正断断续续地触碰她的凉鞋鞋尖露出的几根脚趾头的空隙,探索着要怎么才能钻进去。安凌感到非常不自在,起身去厨房切新做的黑森林蛋糕去了。

      歌剧院内。

      “这孩子跑哪里去了,打个电话要这么久吗?安奇,你去找找你姐!”歌剧都快开始了,偏偏要在这个节点上打电话,不会是有对象了吧?

        安奇笑得神秘,“姐姐估计是有目标啦。”说罢起身去找她。坐在安奇旁边的安琳保持着皮笑肉不笑,眼睛死死盯着巨大的深赭红幕布。

        安凌一直站在观众席后台的华丽的等待大厅的二层包厢,从这个角度她刚好可以望到安琳所坐的座位,她的侧脸是那样精美,线条流畅的高山根小鼻下,是唇珠饱满而精巧的M形唇瓣,配上一双相得益彰的颇具魅惑力的眼睑,她不敢相信自己开始清醒地陷入一种无药可救的恐惧与挣扎,但又被眼中的这块让人想咬一口的红色天鹅绒冰激凌蛋糕所散发出的浓厚的危险磁力所吸引、从这一秒开始就无止境地沉沦下去,找不到刚来时的路。是她,把这条后路给彻底钉死了。

        就让这幕歌剧永不落幕吧,安凌在胸口划十字架,希望上帝能宽恕她,能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她还要注视这副在堪称完美的躯壳多久?她想让上帝和路西法放过她,但又不想被放过。

        安凌那烧热的铁一般的目光直穿过喧嚷的观众席,使安琳感应到了些许异样,她好奇地伸长脖子眺望身后远处的那团凝固的甜腻乳酪奶冻上激生出的浓稠火球,发现了安凌的脸上不寻常的光,安凌连忙逃命似地转过头去,灰溜溜地撒腿跑到贴满金灿灿油画的会客大厅去。

        “该死,她不会发现我了吧?”她捂着剧烈波动的心脏,不要让它跳出来。一想到被她发现的那一刹那,她就无法心平气和地走回去和她有任何的肢体接触。安奇气喘吁吁地跑到她面前,粗暴地拽住她的衣袖口就往里走,“快点啊,别和你男朋友打电话了,歌剧都已经开始了!你这样对我们的新客人多不礼貌啊!”

        安奇横坐在姐姐安凌和“新客人”安琳之间,父亲一脸讥讽地看着沉浸在歌剧的氛围里的安奇。安凌坐在爸爸身边,眼睛不看四处扫荡,生怕对上安琳的视线。安琳则面无波澜地盯着舞台上粉墨登场、划破剧院穹顶的高亢歌喉的演员们,他们是那样地激情投入,而她已经被安凌打电话的对象可能是个暧昧的异性的事实所麻木,已经分不清自己此时是否是冷静的、还是癫狂的。

          妈的,她到底在和谁打电话?

          父亲知道除了心大的妹妹安奇全神贯注地看剧,其他两个已经是不知道神游到哪片银河系去了,叹了口气:还是认真看完全场,事后再把剧情讲给她们听吧,不然的话两张昂贵的贵宾票就都打水漂了。

           

          “怎么样?歌剧好看吗?”散场后,爸爸开着一辆可爱的加长版贴满漫威英雄的雪弗莱SUV载送三个心思各异的女孩子去参加他公司在一处酒庄城堡承包的一场公费酒会,酒水免费无限享用,是个“变相相亲”的好地方。安辛也想趁此机会,给姐姐安凌找一个诚心如意的男友,作为日后结婚的潜在人选。

        “好看好看!吉赛尔如果最后能和阿尔伯特在一起,就完美了!”安奇社交牛逼症又犯了,还拉着安琳的手,“安琳姐姐,你看得这么认真,肯定也是被那个帅帅的阿尔伯特男主吸引了,对不对?”安琳根本没听她在说什么,“啊?她在给叫阿尔伯特的打电话?”安奇愣了一秒,便爆笑,“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那个年代哪有电话?”

          只有父亲听懂了。“话说安凌啊,你在开幕之前和谁打电话呢?从来没看到咱们的安老板这么忙过,是不是一秒钟咨询费一百万美金呀?”

          安凌窘迫地回答,“哦,我是在给我认识的一个导演打电话,他说想找我去试镜一个小角色。”

            “是那个黑天鹅舞剧的导演老詹吗?”安凌从小就是舞蹈特长生,基本上古典芭蕾和现代舞都有所长,已经和市内的舞蹈团做过不计其数的巡演了,她也是因为文化课在她的同龄艺术生中第一,才被私立大学录取的。“嗯,对。”

            “怎么样?那导演男的女的?帅吗?有照片吗?”安奇问出了安琳最想知道的事。“什么鬼啊,那导演是个比咱爸大十岁的有妇之夫,都已经抱孙子了,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他呢?”

              安琳的心终于落地,原来她还没有喜欢的人。

             

            爸爸:“你们几个,今晚一定要好好表现,吃相、仪态一定要优雅,不要给我丢面子,尤其是你,安奇!不要看到稍微年轻帅点的人就一个劲上去搭讪,上次因为你这样,都吓跑我一个大客户家的小公子了。”安凌实在憋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怪不得上次酒会回来,你还把人家送你的花都踩个稀巴烂,这是自作孽不可活!”

            在安奇的女子单打下,安凌一边喊痛一边走进了酒庄城堡会场。

            “这不是安经理吗?你的几个孩子长得可真快,转眼间就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年龄了!”一位三十来岁的身穿格纹西装的男士捧着高脚酒杯,来向安辛敬酒。“哪有,我这两个臭小子一提到结婚哪相亲哪,就跑没影了,唉,我也不逼她们做选择了。我都不知道到老了谁伺候哦!”

            安奇依然插在安琳旁边兴致勃勃地问她喜欢什么类型的男孩子、在酒会上有没有相中的,被安辛一把逮走,“你不要再当电灯泡了好不好?”安琳注意到了那个格纹西装的男人盯她不止一眼,细看长得还行,于是问:“爸,我能和他一起去跳个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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