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着茁壮(五)原创长篇小说

时间一天天过去,红霞也重新回到出租屋,开始了如以前正常去美容院上班的生活。有些时候,红霞也会被公安局叫去配合些事,她也特意去看过小敏,小敏眼神迷离,只有在见到红霞时候,才总算说着“对不起”。小敏在戒毒中,红霞看望小敏的中断,是因为小敏的毒瘾发作了,看守人员拖着把她带走,小敏眼睛禁闭着,强忍着浑身的颤抖、身体却保持整体不动,红霞知道,那是小敏想在自己最好的姐妹面前保留最后一点尊严,也是不想让红霞担心她。

终于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小敏的案子终于结束了,黄毛终于还是死了,法医查明黄毛的死因是滑倒、头部撞击,小敏虽用刀砍伤他在先,却是夺刀后意外用刀背砍的,且有救红霞在先,有些正当防卫的性质在,但红霞也有吸毒……总之,一系列因素之下,小敏被判了三年,红霞与案子相关的事也算了结。红霞最后一次看了小敏,要她好好服刑,认真改造,自己等她出来!她还年轻,未来还有大好时光呢……探望小敏出来,红霞向美容院领导提出了辞职,她说趁着年轻,想去别的地方闯闯,领导听着红霞的想法,努力挽留着红霞“其实吧,美容这个行业呢,要么就是真干净,要么就是多少都有些猫腻,像我们美容店这样真干净的真的不多,你这小姑娘离开了,我怕你在别的店里受欺负……”红霞最终还是坚持着辞职离开了,她想换一个地方,忘掉某些不愉快的事。

在换工作之前,红霞回了趟老家,在老家待了一段时间,在家里,红霞第一次叫后妈“妈妈”,后妈激动得流了泪,姐弟的关系也有些升温了。红霞又去看望了妈妈,在教室里,妈妈讲课很认真,那么热的天气里,妈妈都穿着长袖、长裤,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努力得保持一个为师的尊严,听好些同学说,妈妈教学质量不错呢。见到妈妈,红霞没有多少悲喜,有的只是很不符合年龄的平静,红霞和妈妈在校园林荫下漫步,说着话,讲着事,谈论着未来的打算。直到和妈妈分别,红霞都始终未问出曾经问李梅儿的话题,这段时间里,红霞读过很多的书,慢慢也理解了妈妈现在的心思,若此时问起妈妈关于爱情,几乎等同于在揭妈妈伤疤,很难受的。

告别了家乡,告别了亲人,告别了王杰李梅儿夫妇,红霞独自踏上了另一个城市的行程。虽然年龄刚满20岁,可红霞的经历、阅历,以及心境的变化,远远超过了同龄女孩,毕竟很多20岁的女孩,还在大学里伴着可爱呢。

来到了某个城市新环境,凭借着美容业多年的从业经历和实力,红霞很快入职一家新的美容店,忙碌的生活又开始了,上班下班,休息时间,红霞依然喜欢看书,想起小时候、上学时候,她看语文课本都看不下去,如今离开了学校,竟然被李梅儿引导着爱上了看书,每每跟着书里的各种角色经历各种人生、抉择,经历各种的苦难,她觉得字里行间中,那无限的魅力吸引着她投入其中,越来越爱。有些时候,红霞也会和李梅儿网络联系,谈论着某些想法,书里的那些故事;有时候,聊天视频画面也会出现王杰,王杰总是站在李梅儿身后,看着俩女人对书里的感触各种相互交流,王杰也不参与,也不打断,就是满脸微笑的看着李梅儿。再后来,李梅儿怀了孕,每每聊天时候,李梅儿都向红霞诉说着身心的一些变化,分享着即将孕育生命的喜悦,聊天中,红霞也对李梅儿祝福不断。

随着时间的推移,红霞在新的工作岗位上越做越好了,只是,这个美容店与之前不同的是,店里有些规定更倾向于让美容师推销化妆品,什么贵推荐什么,店里盈利更多,美容师们也能从中抽取提成,这样的规则之下,搞得好多美容师为了多挣钱,各种推销手段齐上,红霞专业性虽强,挣到的却不多了。

某天,红霞正在给一个叫凤姐的女人做美容项目,一个男人匆匆跑进美容店,进了包间,男人见到女人就说,有些事跟你说,走回家吧。美容项目结束后,男人和女人一起出门走了,红霞收拾着东西,男人走出门的瞬间,却偷偷看了眼红霞,一时瞪大了眼睛,前面女人发现男人不走了,转身看到男人神态,顿时就气不打一处,一个耳光扇过去,打得男人瞬间脸上通红,其实,一般是打红、一半是羞红,男人瞬间在外人面前丢了面子,瞬间羞愧难当,与女人骂骂咧咧的吵闹着走了。红霞没怎么当回事,她却不知道,这个事将在未来的某天给她惹上麻烦。

随后的好长一段时间,凤姐好像忙于生意,没有再来美容店里做美容项目,男人却经常跑来美容店了,男人自然不是来做美容的,他借口说来给女人挑选合适的化妆品,想尽办法的和红霞多接触,男人好像突然变得关心家里所有人的皮肤问题,各种美容养颜的化妆品买了不少,随着时间的推移,由于男人从来只找红霞买化妆品,某些风言风语就开始在美容师之间传开了,红霞听了,淡然笑笑不予理会。直到后来的某天,凤姐忙完了生意的事又来美容店,从其他美容师那里偶然间听到、又细问起,才彻底发起火来。凤姐大闹美容店,各种污言秽语脱口而出,男人得了美容店消息匆匆赶到,拉着凤姐往外走,女人大吵大闹着不肯走。几经拉扯后,凤姐还是跟男人走了,以后的日子里,过了好几个月,凤姐和男人都没再来美容店里。

直到某天,男人开着车来到美容店,找到了红霞,竟然要向红霞求婚呢;原来,男人当初一见红霞,一时被她美貌吸引,多看了几眼,被凤姐当众打了耳光,男人顿时恼羞成怒,回到家里,二人大吵大闹一番,等都吵累了,男人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就多看一眼怎么了,又什么都没做,你至于当众打我吗?”,凤姐叫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嫌弃我老了丑了,那还不是因为给你生了孩子,又各种忙活生意,风里来雨里去的,有些时候忙起来,各种应酬吃喝,自然胖了……”,男人解释说,“完全没有的事啊,你我一起打拼创业这么多年,你的商业能力远在我之上啊,要是没有你,我就算打拼八辈子,也不可能挣下这份家业啊,咱俩那么多年的感情,岂是随便就能动摇破裂的啊……”,最终,激烈的争吵伴随着精神和精力的抽空,夫妻二人坐在家里的地板上,二人相拥而泣,关系和好了。

然而,男人无法预料的是,这件小事已经深深扎入了凤姐的心里,在生活中,只要男人有些什么事做得不太好了,或者凤姐有些什么情绪了,就总会翻起旧账,她时不时的阴阳怪气、动不动的发脾气打骂男人,而且,由于凤姐觉得是过多的家务拖累、商务应酬,让她身材皮肤变差了,她就刻意减少甚至不再做这些事情,男人则不得不承担更多的家务、商业应酬,本来就能力一般的他,应付这些相当的吃力。而当回到家里,连口热饭都没有,还要时不时面对凤姐的阴阳怪气,凤姐总说“我要变得美起来啊,好让你只爱我,不被其他美女勾走啊”。终于,长期的精神压力、身心疲惫,让男人彻底爆发,某天,在凤姐一阵阴阳怪气后,男人发了疯的大叫着“完全没有的事,你天天在我耳边念叨,有意思吗!好,你不是念叨吧,你不是觉得我喜欢年轻漂亮的美女吗,好,如你所愿,马上离婚,离了我就去找年轻漂亮美女去……”,一番争吵后,凤姐又第无数次向男人扇耳光,对着男人一阵抓挠,后来,男人不动了,猛得一巴掌向凤姐扇来,凤姐一阵惊愕,却见巴掌打在她脸上,既无响声,也不疼,确切地说,男人完全泄了力道,只是快速挥手、伸到凤姐脸上抚摸了一下。凤姐顿时哭叫着蹲下,“你竟然打我?咱们结婚十年来,我陪你白手起家……”。直到凤姐念叨累了,不再说话了,男人面容冷峻,坚定的说,“够了,如果这也算我打你的话,那就算这辈子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既然过不下去,离了吧……”,男人走了,只身走在大雨滂沱的路上走了,凤姐呆呆的坐在地上,像个撒泼打滚的农村妇女一样狼狈……

直到走了几个小时,男人漫无目的的走进一家酒店住下,男人大病一场,病好后就委托律师和凤姐离婚,签订协议,分割财产,两人彻底决裂了。等一切告一段落后,男人西装革履,开着车、带上花、戒指等,来到美容店向红霞求婚,也就有了面描述的场面。男人也才三十出头的年龄,虽然离婚分割了财产,但依然有着常人无法想象的财富,至少几千万还是能拿出来的,这在一众美容师眼里,简直就是钻石王老五啊,他甚至直接掏出银行卡,说这是全部身家数千万,只要红霞愿意跟他好好过日子,他可以付出一切。然而,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红霞拒绝了,并且拒绝的很彻底。红霞说,她不懂爱情,所以也不确定这是不是爱情,不能接受和结婚。

男人最终还是走了,他没有过多纠缠红霞,也没有理会一众美容师们争抢着要嫁他的场面,其实,红霞虽美,但在依靠美貌吸引顾客的一众美容师里,也只能算是中上吧,而且,由于年龄尚小、没有刻意装扮,风情和容貌其实放在十几个美容师人堆里不算出色。男人只是发呆了一阵子,就默默的走开了。

等一切看热闹的人群散去,美容师们叽叽喳喳的重新回到岗位上工作,红霞也回店里了,正在愣神的时候,凤姐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如今的凤姐虽然穿着不菲,眼神却很呆滞,眼圈黑了,皮肤差了,自男人离开家、离婚后这么多天,她几乎没有洗过脸,红霞抬头看见是凤姐,赶忙站起,忙向凤姐说对不起。凤姐举手打断,缓缓的说:“不用对不起,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凤姐和红霞相互对望了很久,直到红霞脖子都酸了,凤姐才慢慢说:“红霞,你真的好美…”,红霞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一言不发。一声赞叹之后,又过了几秒钟,凤姐非常诚恳的对红霞说“红霞,能恳请你再给我做一次美容,好吗?”,红霞看着凤姐,坚定的点了点头。

包间里,红霞熟练的为凤姐做着美容项目,凤姐的眼里却不停的流出泪水,泪如雨下,直到整个身体都在抽搐……红霞不知道该怎么劝凤姐,只是继续着毫无意义的美容操作。

等红霞操作完成,凤姐站起来要走,红霞叫住凤姐提问“姐啊,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凤姐呆呆的看着红霞,嘴里反复念叨着“爱情?爱情啊、爱…情”。

凤姐没有回答红霞,因为她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才是爱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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