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端午时节,除了粽叶的飘香,还有一种沁人心脾的清香,那就是栀子花。
此时,热闹非凡的市区,人声鼎沸的街头,亦或人来人往的地铁站口,都会瞥见小摊贩们在售卖栀子花的情景。
甚至,是在大型的十字路口,川流不息的车流里,等红灯的间隙,也总会遇到一些年迈的老人,挽着装满一小把一小把栀子花的篮子,争分夺秒地隔着小车的窗户,询问要不要栀子花。
一般情况下,如果我硬币或有足够的时间付款,我都会放下车窗,买一小把栀子花。但是遇到茉莉花开的时节,卖的茉莉花我却不愿意买。
虽然我也能体谅他们大热天在车流里穿梭的艰辛,但是我确实没办法接受小车封闭的空间里,茉莉花那闻着上头的浓郁香气。
栀子花的清香,无论在何时,闻起来都是那么神清气爽,好像置身天然氧吧的大森林,全是生命的跳跃音符。
它只是一种常见的,纯白色的, 有着两层重瓣的可观赏植物。
没有“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的菊花那傲世独立的气势;
没有“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的牡丹那高贵惊艳的容颜;
也没有“不经意韩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的梅花那坚韧不拔的品质;
更没有“洛阳城东桃李花,飞来飞去落谁家”的普通桃花李花那轻盈的身姿。
但是她却有着,其他花朵所不具备的特有清香。她是那样的洁白无效,如十五的满月那样静默如初,默默无闻地释放着自己独有的光辉。
记得小时候,栀子花都是用来扦插培育的。插秧时节,可以剪下栀子花的枝干,插在稻田里。等到稻子长出稻穗,慢慢地铺满稻田时,扦插的栀子花也差不多根深叶茂了。从稻田里挖出来,然后种植在院子里,于是,它就开始了新的生命历程。
在乡下,所见到的都是大型的,可以长成一株树的大小,身姿可堪比有些果树。花开时节,香气四溢,丝丝缕缕地萦绕整个屋前屋后。
那是一种天然的很治愈的清香,辛勤劳作的人们,闲坐在那栀子花开的树旁,唠嗑喝茶,可以去除一天的疲倦。孩子们在栀子树下躲猫猫,嬉戏打闹,笑声震得花瓣飘落一地。
傍晚时分,夜幕低垂,再搬来小桌,上两三个小菜,一壶浊酒,沉醉在栀子花香里,也是初夏别有的一番韵味。
而路过的人,也经常会被这四溢的清香牵引而来,自行摘下几朵,放在鼻前轻轻一嗅,会瞬间笑成一朵花。爱美的女人,会把它别在耳后或发髻上,这天然雕饰的美丽,是精美的发饰所不能取代的,自带清香还别出心裁。
除了花开时节,其他季节,栀子树是四季长青的。那墨绿的叶子泛着亮光,即使在那萧瑟的冬日,它依然绿得一塌糊涂,给这沉闷的季节增添了几分春天的气息。
如今,在大城市,鲜有见到大棵的栀子树了,基本都是很小盆栽。我曾在栀子花开的时节,买过好几次栀子花回来,但终是没有盼到开花。
也曾买过含苞待放的栀子花盆栽,但是回家放阳台上几月天之后,花朵就开始枯萎,渐渐掉落了。后面,盆栽倒是一直存活了,可一年两年终不见花苞,更别谈开花了。
妈妈说栀子花特别爱干净,之前宝贝小时候的小便,经常用来给花草施肥,可是妈妈唯一不让浇的就是栀子花。
昨天,带了一束栀子花回来,有肆意绽放的,还有好几个花苞,稍作修剪插在了花瓶里。今早起来发现,都已经全部绽开了,深深浅浅地相拥着。那美好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奶茶的《后来》:
“栀子花白花瓣,
落在我蓝色百褶裙上,
爱你 ,
你轻声说,
我低下头闻见一阵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