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缈的星河之中,不是每件事都来源于幸运。因为这个宇宙没有温度的凉薄太多。
莫莫套上了大衣,从大剧院的后门走了出来。
外面虚无的飘起了雪花。这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就是在这第一场雪到来的时候,她成就了自己,用了足足十五年的时间。
外面的记者看到莫莫的到来,马上拥挤了过来,七嘴八舌的把莫莫围住了。雪儿他们三个被挤到了旁边。
一个挤在前面的记者问:“你就是那个让那么多名流都赞不绝口的舞者,莫莫吗?”莫莫微微点头,她明白这是宣传的必要手段,以势造势,利用极具发动力的记者,让整个城市的人都认识自己。
“你的舞跳的真的是像那些人所传的那样传奇吗?你觉得你的舞蹈怎么样?”
莫莫莞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评价标准,他们也许看到的是传奇,可在我看起来不过是一场再平常不过的发挥!”
“你们这次的舞蹈定位表演给上层人士,即使得到认可也只是那一少部分人,你的舞蹈并没有得到更广泛的认可,把你夸的神乎其神,是不是会有名不符实之嫌。”
“我们的舞剧今天只是第一场,接下来我们还会广泛推广,我相信一定会得到大家的认可!”
“据我们所知,你没有在任何一个场合跳过舞,如今一跳成名,你认不认为自己很幸运?”记者不愧是记者,在最短的时间内已经把莫莫的底子摸清了。
“那你不觉得幸运十五年才出现一次会让人绝望吗?”
项北和东子已经开出了一条道路。莫莫穿过拥挤的人群,在说完最后一句话之后上了车,然后车子迅速启动,把喧闹的人群丢在了这个冬季的第一场雪中。
车上的暖气开的很足,同时也很憋闷。莫莫开了窗,看着这漫天飘落的白色。她抚起落在车上的那层薄薄的雪,放在掌心,原来这就是雪花的温度。她一直企盼的温度,这一年她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了冬天。
太多的时候她都是爬在窗上,透过玻璃看到雪朦胧的姿态。当然,这一刻朦胧并不是那么的美好。
东子油腔滑调的打破了死寂,“嗳!大美女,你今天跳的真好!”
莫莫回过头,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跳到你的那种水平?你传授点经验,让我少奋斗十来年,别老给你们这种大腕儿做陪衬啊!”
莫莫还没说话,雪儿已经开口了,“就你啊!一辈子都得做绿叶儿,别痴心妄想!给我们莫姐做陪衬,你偷着乐去吧你!”
两个月一起练舞,两个月的相处,大家都知道莫莫是个冷性子,别人不问她就不答,有时候别人问了她还是她还是不理不睬的。
项北在开车,他问:“窗户开那么大,不冷么?”
莫莫转头依旧看着窗外滑过的景色,“女人都是冷血动物!”
东子朝雪儿吐吐舌头,低声略带调侃的说:“一下子冷到发糁,真不愧是冷艳美人!”
车子继续朝前行驶。此时,滚动的车轮上纠缠着两个人的秘密。一个所有人都心照不宣,一个不是那么的明朗,晦暗不明。当然,有关风月。
车停在了一座独栋别墅前面,莫莫和其他三人走下车去。
车又一次启动。东子一脸嬉笑,“项北,记下这个地址,以后好来拜见岳父岳母啊!”
雪儿在后车座用劲敲了东子的一下,“说什么呢你,别胡说八道!”东子不满的瞅了她一眼,“项北,你喜欢莫莫,准备什么时候跟她表白?我们这堆人可都搁这儿等着看热闹呢,看你怎么把冷艳美人收入囊中,变成温柔的小绵羊。”
“对啊!你喜欢莫莫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都俩月了。我还依稀记得两个月前你第一次见到莫莫那种下流猥琐…呸…不对,是含情脉脉同生共死的眼神,你现在怎么也不见有动作了?你可不能搁这儿就熄火啊,多有损我们大男子尊严。”
两个月前莫莫第一次现身舞团的时候,她吸引了所有男人的眼光,而项北的眼光是这众多的眼光之中唯一一个被东子取笑了两个月之久的。
“你们俩怎么这么贫啊?这事儿能着急吗?细功出精品,小火熬好汤!懂吗?”
雪儿努努嘴,“得了吧!小火,等到小野鸡都站起来跑了,我看你炖什么,熬蘑菇去吧你!”
“你们说,这两个月朝夕相处,所有人都知道项北喜欢莫莫,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她不会是对你这个富二代不感冒,直接想当你后妈,晋升富一代吧!”
雪儿又重重打了东子一下,“说什么?莫莫是那样的人吗?说事儿就说事儿,禁止人身攻击!”
东子双手一摊,“开玩笑!”
项北沉思了一下,“明天你俩被无限征用了,我得在这几天内搞一个最有创意的表白。小白兔,会到口袋里来的,”
“我可不行啊!你没听到我们团长那天的语气,好像已经把我许给了莫莫做丫鬟。我好歹也是一跳舞的啊!不过最令人鼓舞的是,这个月的工资,我多了整整一倍,看来莫莫这小妮子前途无量啊!在她这儿做丫鬟的我说不定也会星徒璀璨,等着吧!所以我就不能场外指导了,不过我可以做内奸。”
东子凑到她脸上,“嗯!我研究了你的面相,真的是…”
“怎么样?”
“很适合做内奸”东子躲闪不及,又在雪儿手下吃了亏。
车缓缓的开远了,传来那么多的笑声,莫莫在场的时候从来都没有这样多的欢乐。她是沉闷的,所以所有人都陪着她沉闷。
莫莫收回目光,转身向别墅里走去。临走前雪儿的那句“明晚我来接你”,让她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又期待又害怕。她期待摆脱以前行单影只的生活,可是她害怕那么多人突然闯入她的生活而带来的不适感。
莫莫脱下鞋子,在浅薄的雪花中留下了自己的足音,她此刻看起来就像一个没长大的小女孩。她…冷么?也许她真的是冷血的!
她望了别墅,这栋别墅是独栋的,而且装修的很豪华。可是她始终都不明白,一个女人,没有了丈夫,带着一个女儿,而且坐在轮椅之上,她怎样能够在这栋豪华安然处之。可是那个人真的做到了,不仅让她住在豪宅里,而且十五年来让她衣食无忧,有名的舞蹈老师换了一个又一个。她不明白,她也不清楚,这栋别墅的主人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可是刻薄恶毒一定是她为她贴的第一张标签。
她脸上的表情更加的冷了。穿上了鞋子她走入了这个灯火通明的别墅。一个我们不知道也完全想不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