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雪

如懿与海兰闲赏雪


2018年12月7日,农历冬月初一,二十四节气之大雪。大者,盛也,至此而雪盛矣。

全国普遍降温,很多地方都在下雪。非常应景。

忙了一天,回家的时候,已是万家灯火。飘着小雨,长长的车龙只看见影影绰绰的红色。打开车窗,伸出手去,细雨洒在掌中,凉凉的。

想,要是雪,该多好。

想象着一场雪,一个梦幻般的的童话世界。

想象着,一簇梅,暗香幽幽。

不由微笑。记忆回到16年那场大雪,全城晒雪景。这个城市,也曾在那一年里,迎来过银妆素裹,迎来全城狂欢。那几天,一路上广播里都在讨论雪。从雪来之前的期待,到雪至时的欣喜,再到雪化后的回味,整个城市象在过年。对南方人来说,不用跋山涉水就可以亲密接触那些白色的精灵,是多么激动快活的一件事!

那是一场雪的盛宴。每个人,每个渠道,都在狂欢。都在以自己的方式,诠释这场难得又难忘的邂逅。

那一年的那几天,我似乎什么别的事也没做。

拥着被,睇着书,听屋外孩子的欢呼声,奔跑声,细听雪落下来的看似无声。

或者,泡在温泉里,看窗外漫天大雪,恰巧一枝红梅凌霜怒放。

或者,牵着手,一起走,一起走,然后就白头。

或者,并肩坐在窗前,闲话,也许沉默,看飞雪盈窗,相视一笑。

又或者,一群人,一壶酒,一个热闹的夜,任雪,静静地下。

总有什么,会在这样的时刻,袭上心头。总有什么,会在这样的寂静里,排山倒海,汹涌而至。也总有什么,会在这沉静里,大浪淘沙,呼啸而去。

真好。

年少的时候,有个少年问我:为什么喜欢梅?

我笑而不答。

后来,他领悟:在百花凋零时,独傲清霜,真是得意。

哦,不,不仅是。不仅喜欢梅,也喜欢雪。不仅是“凌寒独自开”,也“千树万树梨花开”。

只因那一缕暗香,那一缕魂,会吸引来那片片飞雪。只因那凝雪低温,会促那梅开得热烈。只因那白雪与红梅的相遇,象天雷勾地火,整个冬天便红彤彤,热辣辣,生动,温暖,整个生命便是灵动的。

只因那梅,恣意盛放。只因那雪,自由舞蹈。只因他们年年相约,岁岁相定。

只因那红与白,如此触目惊心,惊心动魄,相得益彰,完美融合。

只因他们都是冬天的童话,春天的使者。是诗,是歌,是曲。吟唱不完。

是欢欣,更是希望。

路边有人卖腊梅。我买下一束。

幽幽暗香沁人心脾。我要用它的香,做饵。

诱那个梦中的精灵,翩翩飞来。

踏着歌,吹着哨,姿态优美,如落英缤纷,扬扬洒洒,漫无边际,飞舞而至。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等一场雪,等一个拥抱,等一个梦,等一个约定。

等一个纯洁的世界。等一个热烈的绽放。

等,你的笑,迷了我的眼。等,我的手,握在你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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