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第#一篇《借体还魂》中就说过了，我爸工作那厂名为云阳县轻工铸造厂（俗称：锅铧厂），后来迁新城后解散，不复存在。听名字就知道，该厂主要为铸造产品为主，什么叫铸造？就是先用高温把生铁化成铁水，然后再浇铸成各种产品，如铁锅、鼎罐、犁铧、船用螺旋桨、汽车零件等。
既然有铁水，难免就会烫伤工人，虽然我并没真正听说有谁掉进过铁水里，但工人被铁水溅伤倒是常有的事儿。只是我爸厂里一直有一个恐怖的传说：说是很多年前，厂里有个临时工突然有一天不辞而别了，大多数工人都认为他是回了乡下老家。但还有一种说法，说是他得罪了厂里的某个人，那个仇人就趁没有旁人的时候把临时工推进了通红、滚烫的铁水，连渣儿都没剩下。。。为什么有人持这种观点呢？主要是后来厂里不止一人在值夜班的时候，看到过一个飘在空中的火红骷髅头！而且还会飘来飘去的追逐值夜班的工人，人们说，这骷髅头就是当年那个临时工冤魂不散所化。我猜这段情节象极了电影《灵魂战车》中尼古拉斯•凯奇的扮像。
后来，到我读高中的时候，我的两个堂哥做了工厂的值夜人，大哥叫黄三友、二哥叫黄亮，此后，每逢假期，我也经常去陪他们值夜班（因为我极其渴望能亲眼目睹“火红的骷髅头”或其它古灵精怪的东西）。那夜班是怎么值的呢？就是每隔一个小时左右，拿根长手电筒走进漆黑一片的厂房，脚下踩着厚厚的一层石墨粉，跟走在沙滩上一样，眼睛随着电筒光柱四处游走查看有没有小偷进来。转完厂房再转废铁收购场，然后再绕着厂房走一圈，完成一轮。
那几年，我至少这样转过上百趟，可惜一次都没碰到过什么妖怪。可能正如老辈子们所说：火焰（眼）高的人是看不见鬼呀怪的，即便与它擦身而过也看不见。什么叫火焰（眼）高？我们这里也叫“天棒”！什么叫“天棒”？就是“匪”！什么是“匪”？就是两百五。。。这样能听懂了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