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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僵持的时间,一天又一天,重复,或重复意外的生活。
混乱的情绪,随时回放的记忆,以及现实中冷酷的话语。
如果成年人上的第一课是沉默,我大概确实是沉默了,却也没有变成一针见血的大人。
我仍旧没有学会将这些复杂混乱的现实与记忆凝结,更失去了将它们述诸笔端的能力,来回只有那么几句,我快乐了吗,现在的我是不是比从前幸福。
原来十年前我想不明白的问题,十年后我依旧不会明白。
只是惋惜的声音越来越轻,自我怜悯的无助感变得无足轻重。
我想如果我能遇到十几年前那个十几岁的小女孩的话,我会抱抱她,告诉她真的一切都会好起来。
不会心疼,更不会痛苦到难以呼吸。
在没有方向的世界里,她也会笨拙地自我修复、忍耐,摸索着构筑自我的世界,它不由任何人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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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望过去,十五六岁至二十多岁是多么珍贵的年纪,却也是最遗憾的年纪,我们可以做一切事,我们也做不了任何事。
追寻外界各种各样的声音,有的只是渴望、依赖、以及脱口而出的明天和永远。
她以为爱是永恒,是妥协,是惶恐,是自怜,还是被救赎。
却从来都不知道爱的一切前提是尊重、欣赏。
后来,她依旧沉陷在迷雾世界中。
后来,有故事的女同学遇到了没有故事的男同学。
原来时间的神之魔力不是事过经年,而是无人等候,她也会越过山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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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什么对我最重要。”
或许,任何年纪都会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因为自我而犯下的错误,它们或多或少都照应着一个人真实的品格。
很多时候,我真的很鄙视这与生俱来的性格,它牵引着我一次又一次的重复过错。
而我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去面对、承担。
却也希望淡化掉这些天生的阴影,让自己活得不那么不切实际。
我仍旧没有真正拥有一直幸福的能力,正如我似乎从来没有真正地明白什么是对自己最重要的,在幸福的时刻摧毁幸福的可能,是我一贯以来的恶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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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无、沉默、隐耐,成年人的厮杀只在闹市之下,正如成年人的悔恨,不会有人知晓。
热烈、真挚、稳重,它们出现在成年人的世界时,任何时刻都是稀有物。
可我从来不能否认,我是阴暗的,我用着阳光的壳伪装忧郁阴暗的我,企图在花花世界中将自己治愈。
而我也渐渐忘记想追寻答案的问题是什么,那些问题一直都在,答案却没有意义。
我拥有了更多看世界的能力,也在时间的间隙里偶尔地大悟。
混乱、麻木、专注。
迷迷糊糊中,我又去到了另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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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夏天的傍晚,初秋的晚风,飞机轰鸣而过的夜空,灯光与月光交叠,空气里混合着杂草气息,她体会着这一切,在无人四下,在灯月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