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戒指—04-01
国庆节放假,我多请了几天假,买好机票,坐上飞机去见常正,飞去见那个魂牵梦萦日思夜想的人。
在机场,可能因为空调太凉,一时有些着凉,登机之前,我的胃一阵阵绞痛,疼得我直冒冷汗,在机场柜台买了唯一有的一小瓶胃药吃下去,胃疼缓和了些。但是在飞机上,我什么也没有吃,只喝了几次水,下飞机时,胃又开始不舒服,但在人群着看见常正那张熟悉的脸,我忘记了身体的不适。
他早早地在机场出口等着我了。他黑了,变得更加清瘦,头发也剪短了,我没有托运行李,他接过我随身的背包,说了句:“你头发长长了,你瘦了,脸色有点苍白。”我说:“在飞机上一点没睡着。”牵着我的手,捏得很紧,我也紧紧地回握他。
出机场大厅,我问他:“你来了多久了?”他说:“今天领导给我放了一下午的假,上午就让我出来了。”原来他在机场提前等了两个多小时。
我说:“飞机五点才到,飞机只有晚点,不会早到的,你不用来这么早的。”
他笑眯眯说:“来接你,在外面坐着等,心里也是高兴的。早点来,开心会更长些”又看见他细长的眼睛,但这一次,他的眼神里再没有了忧郁,和那种悠远的空灵,脸上是藏不住的幸福。
机场就在他的厂区附近,他骑着自行车来的,他说,本来师傅给他找了车打算一起来接我,但是他不想有他其他人在场,就自己骑车过来的。我喜欢坐在他的身后,就像他送我去火车站的那个早上,一路上,我们几乎沉默着,我搂着他的腰,觉得他瘦得让人心疼,我也几乎没有说话,只是把脸贴着他的后心。
路上有风,尘土被风吹得老高,路上见到有人,他就大声打招呼:“我女朋友从四川来看我来了!”我问他:“你认识这么多人?”他哈哈一笑:“也不全都认识,就是高兴!”看到他福彩飞扬的神情,我也跟着笑,笑着笑着不知为什么眼角就湿润了。
路不是很平,他一路小心地骑着,不敢骑快,他只是不时地回头望我,伸手拍着我的后背。
常正一口气骑回到单位,已经过了食堂的饭点。他带我去吃了厂区外面的小吃,但是我几乎没有胃口,吃了很少几口就没再动了。常正没有勉强我,说带着我去转一转,他骑车拉着我去了一片空旷的操场,那里是他们平日里每天练球的地方,那时候,天已经黑了,巨大的操场只有廖廖几个过路的人,远处的音乐响起,是附近的舞会的音乐。我想起了去常正家的那一次,我说:“上一次,我们两个还穿着拖鞋跳舞”
常正马上笑起来,接道:“也是这样的天刚黑,后来我们把拖鞋也藏在舞池角落里,光着脚跳的!”说着,他就势牵起我的手,拉着我踮起脚尖跳起来,又擎起手臂,捏住我的指尖,围着我旋转起来……远处的音乐悠扬,诺大的操场上,只剩我们两个年轻人,随着音乐,翩翩起舞,我的心也在欢快的舞步里飞扬起来。
真希望一切就停止在那个舞动的世界里。